見中年漢子走遠,歐陽紅袖貼上來道:“這大叔還真有意思,要請我們吃飯卻又不留下姓名,多半是句客套話。”雲藏鋒轉過頭盯著歐陽紅袖看,好像要看出一朵花來,歐陽紅袖被盯得有些臉紅,問道:“怎麼了?莫不是我哪裏沒洗幹淨。”
雲藏鋒搖搖頭回答道:“那倒不是,我隻是在想這一路上是不是沒有給歐陽姐吃飽飯呢,怎麼歐陽姐到了這兒還要惦記著別人窮人家的一頓便爐。”
歐陽紅袖嘴一翹道:“本來就是,邀請別人上門做客哪能夠不通報自己的名字的。”
雲藏鋒給歐陽紅袖解釋道:“這位大叔有些癡傻吧,可能一時忘記了。先前他多次打量纖毫就是在確定這把劍是不是屬於恒兄的劍,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是最後確定了覺得我們是恒兄的仇敵,殺人奪劍,最後回頭問話多半還是敵不過內心良知的拷問。我猜測恒兄先我們一步來到渝州城結識了大叔,並且做了什麼事情有恩於大叔全家,所以大叔見到纖毫才有此一問。我不告訴大叔恒兄的死訊也是覺得世界上少一個傷心人總歸不是一個什麼壞事。”歐陽紅袖點了點頭不再話了。
越往前走,路上行人越是稀少,自卻雲樓一役之後,打著各種旗號想要找尋各門派丟失的重寶的人和幫會少了很多,官道上行走的大多數都是來往於各個村莊和城鎮的行腳商人還有挑夫。從恒峰一早去莫大仙的廟,到雲藏鋒數人趕到,再出城分道揚鑣,這一把所有人都整得身心俱疲,轉眼已是入夜時分了。
雲藏鋒看了看日頭,已經完全沒入山裏,月朗星稀,看來明又是一個好氣。
雲藏鋒掀開馬車的簾子,對龍靈和歐陽紅袖道:“入夜了,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也不好走,今晚就在這附近歇息一晚,明日再走。你們兩不要下車,我去找些柴火生火,順便弄兩隻野雞來填填肚子。這幾趕路都是吃幹糧,吃得我都想吐了。”
龍靈和歐陽紅袖乖巧地點了點頭,雖然也想幫忙卻想到自己的確幫不上什麼忙,而且男人有時候必須要讓他們展現自己才能滿足他們的自以為偉岸的心態。雲藏鋒把二女放在這裏也放心,此時色已晚根本沒有幾個人會路過,即便有人來騷擾,也要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騷擾的本事。
等雲藏鋒把柴火和野雞抓來,把火生起來了才叫二女下來,兩隻野雞都被割開喉嚨剝掉了皮,一隻用刮幹淨了的木棍穿著放在火上烤,一隻用早前在路過的池塘邊摘下來的荷葉包起來裹一層泥放入燒得滾燙的地裏燜。烤的那一隻比較肥,不一會外皮就被烤得金黃,溢出來的油脂順著皮往下掉到柴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香氣四溢。
龍靈咽了咽口水問道:“藏鋒哥哥,差不多了吧,應該可以吃了。”
雲藏鋒刮了刮這吃貨的瓊鼻,道:“等著,我去看看。”
雲藏鋒用木棍捅了捅烤雞,覺得火候是差不多了,便從同心環裏取出離開錦繡城的時候找秋兒討要的香料和不知道在哪裏順的辣醬,一加上這些,連歐陽紅袖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了,雲藏鋒就是個二皮臉,衝歐陽紅袖道:“怎麼了?想吃了?”
歐陽紅袖臉有些紅,也不知道是火光照的還是怎麼回事,別過頭去道:“也不知道怎麼會有你這種人,隨身帶著香料,到哪裏都要吃。”
雲藏鋒道:“那又怎麼了,儒家聖人過食色性也,口腹之欲和男女之歡本來就是人類的本能,等一下吃完了我就要和我媳婦行行人倫大事,你不要偷看啊。你別,這荒山野嶺,月明星稀,篝火烤雞,等我把從秋兒那裏哄來的又逢春拿出來還有美酒佳人,環境比哪裏不好,就是蚊子多了些。”著把兩個雞腿撕下來給臉紅紅的兩個女孩子遞過去。
龍靈早就跟著雲藏鋒學得沒臉沒皮,即便有些許的不好意思也沒有什麼,歐陽紅袖不爭氣的接過雞腿,卻還嘴硬的跟龍靈道:“靈兒妹妹,這個人臭不要臉,一會吃完我們去馬車裏休息,別理他。”龍靈此時眼裏就隻有肥美的雞腿,早就吃得滿臉油了,根本沒聽清歐陽紅袖的話,含糊不清的嗯了兩聲。
歐陽紅袖沒好氣的看了看這個不爭氣的妹妹,恨恨的咬了兩口手裏的雞腿,滿臉的苦大仇深。雲藏鋒等兩女吃完,又取下雞翅遞給二人,這一次也不再調笑,隻看著兩女吃得開心便覺得滿足了不少,自己吃著剩下的雞屁股,雞胸肉也是高興得很。
吃完烤雞二女意猶未盡,雲藏鋒又從地裏把荷葉包著的雞挖出來,雞肉的香氣混搭著荷葉的清新,讓人食指大動。雲藏鋒按著之前的方案又把這隻雞大卸八塊,手中長刀舞動,那雞就被切片,一片一片落到了荷葉上。
雲藏鋒取出一壇子又逢春,三人就著雞肉共飲,以星空下酒,以清風為伴,以明月做高朋,喝了個痛快。又逢春雖不是什麼烈酒,卻也不是不醉人,三人都沒有刻意去驅趕身體裏的酒氣,很快就醉倒在地,雲藏鋒枕著龍靈飽滿圓潤的大腿,嗅著溫柔的散發酒氣的體香,喝了一口美酒歎道:“今晚的星空還真是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