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線索(2 / 2)

“你要割了她的舌頭,我也不讓你吃虧,也隻割你的舌頭罷了。”少年冷聲道,殺意凜然。

隻見他左手捏住長刀某處,一捏一轉,前部分刀身就從長刀刀柄上拆卸了下來,成了一把大刀,大刀刀光閃過,大漢半截舌尖落地,刀刃染血更顯得大刀冷豔了三分。雲藏鋒看恒峰和權富貴打得開心,心裏早就按耐不住了,恰好這個漢子不開眼來招惹他的心肝寶貝,他自然出手。龍靈雖然覺得雲藏鋒出手重了些,但是也有種不出的快意,這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感覺實在是爽快。

歐陽紅袖自不必了,平日裏這些大家族的公子姐對付下人和敵人的手段多了去了,即便是她不做,總有人做吧,她也不能幹涉,不然別人還以為他們直係仗勢欺人了,所以歐陽紅袖從就見那些惹主子不開心的丫鬟被鞭笞,被腰斬的。

記得有一個丫鬟,比那時的歐陽紅袖長不到兩歲,模樣生得標致被主子看上了,就被主子抱回房裏,那丫鬟寧死不屈,要一頭撞死,主子隻了一句:“想死是吧,好啊,我成全你。”那丫鬟就被扒光了衣服賞給了那些仆人,第二光著身子被兩匹快馬在城裏拖行示眾,不到兩圈,貼著地的那一麵皮肉就磨沒了,露出裏麵的白骨。

所以這種割舌頭的事情在歐陽紅袖眼裏隻是一些把戲罷了。雲藏鋒也沒有覺得自己做得過分,在奇峰的時候,幾位師父就教導他不要主動去招惹別人,但是別人惹到頭上來了,就一定要打回去,把惹你的人打疼打死,他才不會接著來惹你。但是沒辦法,雲少俠心地善良,做事總留一線,極少殺人。

雲藏鋒割了舌頭,站起身來拍拍手,又把長刀給裝了回去。益州五秀看他的眼神卻是變了,不熟悉的還好,最多有些詫異罷了,熟悉的簡直驚掉了下巴,平日裏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一個人,手段竟然如此的毒辣。

這時候秋兒拿著一把比她兩個人還要高的大斧走了出來,見到躺在地上捂著嘴的大漢,可惜的道:“春姐這人弄壞了店裏的東西,讓我來找他賠錢。我怕吃虧,把家夥事都拿出來了,可惜了,被你這麼一折騰,我還怎麼忍心找他要錢呢,算了,就當我吃個虧吧,這條舌頭就作為賠償啦。春姐怪罪下來,也沒法子啦,誰讓本姑娘心好呢。”著把舌頭從地上撿了起來就轉身進門了。

塗渺渺打了個嗬欠,了一句:“戲看完了,還不錯,色這麼晚了,大家夥都洗洗睡吧。我先去睡了哦。”著便轉身回房去了,塗渺渺一走,剩下的江湖豪客一方麵忌憚展示了不俗身手的雲藏鋒,一方麵害怕成名已久的權富貴,都做鳥獸散了。雲藏鋒也向幾位抱拳示意,帶著龍靈回去睡覺了。

翌日一早,來卻雲樓住店的江湖客都走了個七七八八,剩下一些都是丟了東西的門派,還想靠著這幾個他們眼中的高手找到自己門派丟失的寶貝。這也難怪,世人大多是無利不起早的,眼看著這裏沒有油水可以撈了,繼續糾纏下去想撿個漏不定還要丟了性命,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換做是誰,都會選擇溜之大吉。

摸著良心,雲藏鋒如果不是為了朋友,他也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可惜啊,不是人人都如雲公子這般重情重義,那些人覺得有油水可撈的時候,誰都是朋友,擺著光明正大的旗號是要幫你,若是真正到了什麼危險的境地,恐怕第一個就把所謂朋友推出去擋刀了。

人心難測,正是因為這種複雜的性格和思想,人才顯得真實,拋卻了欲望和感情的,還能夠稱為人嗎?這個問題是方生讓雲藏鋒想的,方生沒有想明白,雲藏鋒也沒有想明白。

雲藏鋒起了個大早,出門就看到恒峰坐在院子裏擦著門板大劍,劍是好劍,無痕的劍穀裏藏劍無數,能與這把劍相比的,不出十指之數。可是,恒峰腰間懸著的那把劍恐怕要更好一些。恒峰見雲藏鋒上前來,點頭示意了一下,雲藏鋒厚著臉皮問道:“你是用哪把劍砍傷了那妖怪的?”恒峰似乎恢複了清冷,不帶著感情的道:“手上這把。”

雲藏鋒接著問道:“這麼大一把劍,你管它叫纖毫?”恒峰道:“劍就是劍,叫纖毫也是劍,叫巨闕也是劍,名字隻是一個代號罷了,今我叫恒峰,劍叫纖毫,明可能我就叫纖毫,劍叫恒峰,但是我還是我,劍還是劍,這是不會變的。”

雲藏鋒有些無奈,這個人可能隻有在對決和道劍的時候才顯得神采奕奕。雲藏鋒沒有忘了自己的主要目的,問道:“你腰間那把劍可以借我看看嗎?”

恒峰擦劍的手一頓,繼而又繼續擦劍,嘴裏還是那般冷淡:“不行。”

雲藏鋒氣笑了:“這又是為何?”

這次恒峰是真的停了下來:“掌門,此劍殺氣過重,蠶食人心。用此劍者,必為禍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