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年冬,氣溫低於常年,牲畜被凍死不計其數,有些地方,積雪甚至埋到了脖子。長白山上更是下起了鵝毛大雪,唯有那長白山池往外冒著熱氣,方圓十丈之類竟隻是積了一層薄雪。池向東八丈,有一塊平地,平地上有兩道身影矗立,一人執刀,一人持劍。執刀者一身黑衣勁裝,雪地裏光著兩條大膀子,肌肉虯結卻依稀有些病態,虎頭上不生寸草,神色嚴厲,眼神確實飄忽不定。持劍者看上去不過而立之年,麵若冠玉,一身白衣隨風而動,眉頭緊鎖,如臨大敵。兩人不遠處,一白衣女子持傘而立,女子紅光滿麵,正是氣血旺盛的表現,腹隆起,一手輕撫隆起的腹部,眼神透露出無限的關切。
“賢弟,弟妹不日將要產下麟子,不如改日再戰。聖上那邊我自然會有所交代。”執刀的大漢勸慰到。
“不必了,大哥。昔日朝廷共事,承蒙大哥照顧頗多,弟得以習得文武藝。弟已經多番拖累大哥,心下十分過意不去,怎能再連累大哥為我這個罪臣之身多好話,還請大哥動手”持劍者含淚言道。
那大漢心有不忍,輕輕喚道:“賢弟。”
“大哥,勿複再多言,幾次三番,大哥是看不起雲某,不拿我雲某當兄弟嗎?”
“如此,”那大漢抬起厚實的右掌,輕輕揩拭雙眼,又放下,深吸一口氣,神色變得冰冷異常,一股殺氣滔而起,“愚兄當全力出手,望賢弟亦以命相搏。”
“理應如此,大哥心了。”
話畢,雲姓青年驀然拔地而起,一道青色劍芒直奔大漢而去,飄然落地,舞了一個劍花,劍尖直指執刀大漢。大漢後躍一步,揮刀橫斬,一道黃色刀芒抵住了青色劍氣。劍氣與刀芒相碰,消弭於無形。
大漢架了一個請刀式,開口道:“造化弄人,沒想到我兄弟二人,情同手足,今日竟要手足相殘,以命相搏。”
著,連斬出四道刀芒,然後一招“白虎越淵”欺身而上,持劍青年一式“回風拂柳”化解開四道刀芒,繼而持劍直刺,勢如疾風,快若閃電,直指大漢的咽喉。此刻,執刀大漢隻好欺身而至,見到青芒刺來,一刀護住要害,一掌向前擊出。雲姓青年劍尖輕點刀背,一個鷂子翻身躲過一掌。順勢斜劈。
執刀大漢以刀相迎,又一招“風起雲湧”卷起無限刀光化解開雲姓青年的攻勢,再一招“雪花蓋頂”,刀法極快,銀白刀光如同這漫的大雪,洋洋灑灑,無窮無盡蓋住了雲姓青年的麵門。雲姓青年舉劍格擋,糾纏住大漢的刀,待刀勢減緩,收劍一挑。持刀大漢心下一驚,向後一躍,堪堪避過,眼眉處卻留下一道血痕。
“想不到許久未見,賢弟的武藝竟然精進若斯。愚兄心下甚是寬慰。”大漢拂去眼眉處流下的血液,哈哈大笑道,“賢弟,此番一戰,未見血難分勝負,倘若我死,望你替我照顧我的父母妻兒。你孑然一身,父母早亡,身邊隻有一妻一子,倘若不幸,你惜敗於我手下,我定當為弟妹尋得一個安穩所在,替你把孩子撫養成人。”
雲姓青年聞言收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大恩不言謝,弟自知並非大哥對手,大哥願替弟照顧妻兒,弟死亦瞑目,再無後顧之憂。”
“如此,便讓我兄弟二人好好的打個痛快吧。”“是,大哥。”
雲姓青年負劍而起,一招“劍蕩八荒”攻向執刀大漢,八道劍氣攜帶漫飛雪直奔執刀大漢而去。執刀大漢凝神靜氣,接連橫斬,發出足足六道刀芒,赫然是一招“刀開六合”。刀芒與劍氣相撞,瞬間炸開,掀起一陣氣浪,甚至將白衣女子手中的傘掀飛,驚得其輕呼一聲。執刀大漢與雲姓青年同時望去,見不過虛驚一場,均長出了一口氣,二人相望一眼,將手中真氣凝而不發,附與兵器之上。二人同時猛衝向前,短兵相接,一時間,刀劍齊鳴,火花四濺,風的呼號更為淒冽,二人的座駕更是嘶嘶哀鳴。執刀大漢的刀法大開大合,霸絕下,而雲姓青年的劍法靈動詭異,刁鑽毒辣,兩者各有所長,不相上下。轉眼間,兩人已經過了上千招未分勝負,鬥至兩千招,二人的招數套路已來來回回使了好幾遍,大漢優勢略顯,三千招罷,雲姓青年終究不敵大漢氣息綿長,劍法漸漸遲緩,後力不濟,被執刀大漢一刀劈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