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了那個夢,大片大片的紅色曼陀羅美麗而妖嬈的開放著,她在花間跳舞。可不一會,整個場景便被血色沾染,那樣豔麗的血,比曼陀羅更勝。她站在漫無邊際的學海中,彷徨又無助。她嚇的驚醒。
睡在身旁的男人,那樣沒有防備的睡顏,是她最熟悉的,卻也是她最陌生的。
半夜做了噩夢,自是再也不能入睡,隻能起了床,批上外衣,走了出去。
夜間下了一場雪,整個宮中都被雪裹得白白的,院子裏的梅花都染上了一點白,可愛得緊,合歡走過去,指尖輕輕握住枝幹,就掂起腳伸出舌頭一點,瞬間冷得一個激靈。
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合歡並沒有發現,站在窗子那個俊美的男人,看著她,眼中慢慢浸染的笑意。
大抵是夜色太深,並沒有人發現合歡的小動作。合歡一回頭,便看到了歐陽軒,合歡一愣,大腦卻給不出任何回應。倒是歐陽軒也不見怪,擾了人的快樂,本就是他的錯。
直至歐陽軒走到近前,合歡還是愣愣的,歐陽軒被她直直的眼神看得心癢癢的,低頭,輕輕咬了咬她的鼻尖。看著那淡淡的牙印,歐陽軒沒由來的就覺得開心,嘴邊的笑意越來越深。
“小呆子。”
合歡揉揉鼻尖,無聲抗議。
“你怎麼起來了?是我吵醒你了?”
“看到一個花仙子迷了方向,就過來把她帶回去。”歐陽軒笑著,真希望合歡能一直如此,不曾有過兩年前,那該有多好啊。
“花仙子說‘公子,你太多管閑事了’。”合歡沒好氣的說。
歐陽軒也不再說話,抱住合歡。心中還是歎了口氣,歡兒啊歡兒,若你想起那一切的一切,你是否可以看在如今的份上,想想我如今的好,不要給我判死刑呢?
合歡心裏也藏著事,更不願意說話,索性也就由著歐陽軒了。還將自己身上的毛大衣分了些給歐陽軒。
天色越來越亮,管事的太監們來伺候著上朝,許是在雪裏站久了,合歡也有些站不住了,由著歐陽軒給抱著回屋裏。
合歡這幾年可是被歐陽軒給寵壞了,什麼都最好的供著,身子也越來越嬌貴了。而且又不愛伺候人。這皇上留宿那個宮中,早朝時不是妃子伺候這更衣的。這合歡就有這本事不理會,就坐在貴妃椅裏歇著。
歐陽軒也不惱,這合歡能擱這陪著你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待會讓月兒給你揉揉腳,屋子裏的碳也燒多些,你身子怕寒,記得多穿些衣服再出門。有時間多陪陪芸兒。”歐陽軒不放心的叮囑。
“芸兒什麼時候嫁?”合歡眼皮也不抬,懶懶的問。昨晚沒怎麼睡好,現在倒是有些乏了。
“快了,那邊催得急,芸兒也急著嫁過去。選了吉日,就下個月初。”
“知道了,我休息會就去陪陪她。”
合歡說完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就睡了過去。
歐陽軒剛想說要她到床上睡,又怕惹她不高興,索性也就由了她。給她蓋了被子就出了去。
合歡這一覺也睡了一個多時辰,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伸了伸懶腰,合歡覺著精神多了,喚了月兒給她更衣。
“昨兒皇上送的那件貂皮大衣,娘娘要不要試試。”
“不穿,真是難看死了,你看看給我做成一床毯子好啦,蓋著應該舒服。那件紫色的裘衣拿過來。”
不把皇上的恩賞當回事。可見合歡受寵到了不以為意的地步。
用過早飯,合歡領著月兒就向公主的宮中走去。
“娘娘,這雪下的大,不叫步攆嗎?”
“那多沒意思啊,傘也不用打了,好容易下了雪,這還不夠看呢。”
“這可不行,要得了風寒,皇上可又得著急了。”
合歡也不堅持,她也就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