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冀州,太行山麓,延袤千裏,百嶺互連,千峰聳立,萬壑溝深。河內北至幽州,凡百嶺,人所難至。自春秋以來,因其地勢,依穀而成,而得太行八徑。
然而,在這綿延臨海之中,八徑之太行徑以北,高聳的山峰之上,竟有雞犬之聲相聞。原來山峰中凹下一片,宛如幹涸的湖泊般,有房舍幾間,自成一小村落。
這個小村落,名為潛龍村,正是當年鬼穀子晚年,攜弟子及仆人遷徙繁衍而成。期間從戰國到而今,已有近四百年頭,早已沒有弟子或者仆人的區別,都是以鬼穀門人的身份,一代代地傳承者這位奇人的絕學。
鬼穀學說,包羅各方,大分起來,可以歸類為兵家,縱橫家、算術以及陰陽。其中最難的是算術,對於沒有阿拉伯數字的古人而言,可以理解。
曾禹到這如今也是三個年頭了,自從接觸後,將阿拉伯數字交給村中少年,被村老驚為天人,感歎先生有靈,竟有如此天資的門生。加之曾禹本來就是書香世家,高中時對各方都有一定涉獵,糅合三年所學,在村中成了這一代的領頭羊。
雖然是隱居,但並不是完全避世,比如兵家之說,縱橫之語,本就應入世修行。期間也有門人出山,並闖出莫大名聲,爵至列侯,但為了保密,並不以鬼穀門人示人,而是自成兵家或縱橫家,至於更後來,儒家一家獨大,隱藏更深。
村中,房屋大多簡單,但中間有一間卻格外突出,仔細一看,大門口有一對聯,上書“天開玄竅授明賢,地湧靈泉在裏邊”,似是村中祖祠。
此時,祖祠外大樹下,有一少年獨坐石上,手持竹簡,似乎是在品讀思考,但是如果能夠細細一聽,會發現根本不是。
“世事奇妙,也不知之前的夢境到底是什麼情況。”少年叫曾禹,村中的一個孤兒,他的父親在他一歲多時,外出打獵,掉落懸崖,屍骨無存。他的母親傷心過度,本來在生下他之後就不好的身子,一下子就病倒了,沒幾年,也去世了。還好村裏的人淳樸,曾禹也聰明懂事,在百家飯的救濟下,長大成人,如今也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但是前幾天,在從村裏學堂回來後,突然病倒了,昏迷了三天,夢中先是看到一個額前有四顆肉痣的老人對他說“華夏有大難,吾不忍,願汝繼往聖絕學,救中華於危難。”
說完,還不等他問,就消失了,而他自己在一陣天玄地轉之後,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不知道叫什麼地方,吃的、喝的、穿的、住的,都和自己原來不同,自己竟然在一個叫中學的地方。經過幾年的了解,學習,發現這個世界可能就是原來世界的未來,他以為就會這樣渡過一生,但沒想到,在他大學畢業後,又一次病倒昏睡,再一次看到了之前昏睡時遇到的老人,醒來後,自己又回到了潛龍村,而時間,相對於上次昏睡,僅僅過去了三天。
今年是漢靈帝光和六年(公元182年),也是這一代少年決定是否入世的一年,曾禹想著,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不走一遭,豈不是浪費了這該死的穿越。想到此處,一躍而起,往村後走去。
此時,在村後,卻是另一番場景,一群少年拿著棍棒等在相互決鬥,其中一個明顯比旁人厲害,但看他一人單挑無人,且占盡優勢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