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一聽兄長受了傷,心中立馬焦急起來,原本因為得知沐辰也替他去尋藥的感動也拋著腦後了,隻是這一擔憂,情緒未免也波動了些,這一激動,就壞了事,裴雲的臉色驟白,胸中翻湧不止的劇痛,讓她險些就這樣背了過去。
幻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裴雲,然後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將腰間的荷包取下,然後拿出青白底色的小瓷瓶,拔開塞著,倒出一顆藥丸,然後就著旁邊的一杯溫水喂了進去,吃了藥後,裴雲這才緩了些。
幻絨見裴雲無礙了,這才扭頭衝著一臉緊張兮兮的裴皓解釋道:“裴將軍莫要擔心,三小姐不過是情緒激動了些,方會如此。”
如此一說,裴皓便愈發的內疚了些,明明知道裴雲與裴宇兄妹感情深厚,竟然還在她尚未痊愈的時候,便將裴宇受傷一事說出來,這不是變法子的加速裴雲的情況惡化麼?
“雲兒莫要擔心,你兄長他既然有貴人相救,定然無恙!他可是我裴皓的兒子,征戰沙場、立過戰功人,怎麼可能會輕易丟掉性命?”裴皓見裴雲眼裏還是劃不開的擔憂,便如此開解道。
裴宇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說不擔心,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更何況,裴宇此番便是為了裴雲體內的毒而去尋藥材,若是裴宇有了個三長兩短,想必裴雲也會內疚。人生三大哀事,中年喪子便是其一,可裴宇這意外一出,裴皓等於是同時失去兩個孩子。
“爹爹可有派人前去支援?兄長現在的處境很是危險,既然兄長都受傷不輕,想必他身邊的暗衛也所剩無幾了,便是如此,戰鬥力怕也不強了。”裴雲的臉上,依舊掛著擔憂!
“自宇兒傳信而來之後,我便派人前去支援了,因為宇兒這次對外是宣稱替皇上處理碧天涯一帶的賊寇之事,已經是眾人關注的焦點了,我也不好明目張膽地派太多的人前去支援,隻能讓一部分人喬裝打扮一番後,速速趕去碧天涯支援。“裴皓寬慰道。
“爹爹派出去的人,自然是沒得說,可我還是擔憂兄長的安慰,要不爹爹給兄長飛鴿傳書,讓他回來,至於藥材的事情,咱們另想他法。”裴雲雖然珍惜自己的這條命,可是裴宇也同樣是她在乎的人,她怎願意看到裴宇為了她而冒險如此?
原以為裴皓會同意了她的提議,誰料裴皓竟然驀地將臉一板,嗬斥:“胡鬧!你兄長此番出去便是為了替你尋藥,現在已經負了傷,若是不取了這靈藥回來,這番努力不就白費了嗎?再者,你的身體已經容不得片刻緩慢了,所以這話,莫要再提。”
這是裴皓第一次板著臉訓斥裴雲,但是裴雲心中是滿滿的感動,她也知道,無論是裴皓還是裴宇都還是希望藥材能夠成功的拿回來,所以不管她再怎麼勸解也隻是白費功夫而已。
想明白的裴雲也就沒有再堅持了,隻是含笑著聽裴皓說著接下來的事情。當裴皓說道皇後娘娘將裴曉和趙玥宣進宮中訓斥一番之時,裴雲倒是疑惑不已的望向了幻絨。
幻絨是皇後身邊得力的女官,相必知道這件事情發生的始末,而裴皓隻是聽說了裴曉趙玥被訓斥一事,然後就因為厭倦她二人而長時間不回府,加上也沒幾個人敢在他麵前嚼舌根,所以她不知道也是自然的。
幻絨便將一切全盤托出,包括琦嵐郡主向皇後提議宣趙玥裴曉二人進宮警告一番,還有後來的趙玥賄賂帶路丫鬟,被皇後發現斥責一頓;還有裴曉因為不懂皇後娘娘的旨意而被皇後娘娘撤去了‘桑清第一才女’的稱號,更是被警告著不能私下會見沐黎;而趙玥因為管教裴曉不嚴,更是私自謀占了原本屬於裴雲的東西,便剝奪了她三品誥命的身份。
裴雲這一聽,也算是明白為何她們兩人竟然會反目成仇了,試想裴曉最在乎的除了沐黎,便是她的身份了,可現在不僅被皇後剝去了第一才女的稱號,更是被禁令不能私下會見沐黎,如此一來,心中肯定囤積了大量的不憤,對皇後她可是沒這膽子,隻好將怒氣係數轉嫁到了趙玥的身上了。
而趙玥,也是個心高氣傲的,現在不僅隻是姨娘了,連三品誥命的身份也沒有了,裴曉還私自去見沐黎,這不是將她往死路上逼嗎?
如此一來,她們兩母女就是不想反目成仇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