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愁人的秋意正濃。
一騎塵煙自遠北而來,驚擾了隻隻寒鴉。
……
城角樓上,隨寒風飄來了一陣輕語。
“你不應去的,便是去也該捎帶上我的。”
“記得每喂幺幺,也不要多喂,這傻狗吃起來隻想把肚子吃崩咯。”
“讓我和你一起去吧,那邊不也有娘子軍嗎?我可以在那裏!”
“阿才與悅悅的事,你不要怪他們了。”
“你帶我走,不然我等你走了就殺了他們。”
你一言我一語,一襲黑衣的男子隻是自顧自著、囑咐著,從不回答紅衣女子的問題。
夕陽的半邊已經沒入了山後。
男子道:“該走了。”
“不,不要。帶上我吧,少爺我求求你了!”女子臉上幹涸的淚痕再次被淚水覆蓋。
已經向城牆下走去的男子停住了腳步,頓了頓,他沒有回頭,再次邁步。
“誰人能料愛會這樣,盼你會體諒,從前承諾已變了樣愛意那可強,默默望著滿麵淚痕仍然無怨,怎麼可將歉意奉上……”
歌聲自城上飄來,淚水打濕的是城下人的臉。
黑衣男子拭去眼淚下了城牆,邁步城外。
城外集結的隊伍約麼有兩百餘人,站作了三個方陣。整齊的方陣之中,每個人的穿著樣式、服飾色彩各不相同,手中持著的不是刀槍劍戟而是一根根哨棍,背上背負的亦是一個個大不一、顏色各異的包裹。
方陣之前列著十來個騎士,身著銜環獅頭亮銀甲,頭頂白纓鬼麵盔,背負雕龍百石弓,腰跨青霜紫電劍,威武不凡。
道路兩旁也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哭哭啼啼。
黑衣男子自城門出來,城外騎士連同方陣之士齊齊單膝下跪道:“求大人三思。”
路旁眾人也是紛紛隨聲附和。
黑衣男子不加理會,翻身跨上一匹戰馬,低沉喝道:“走。”
騎士們圍上前來,張口還欲些什麼。黑衣男子怒目相視,騎士們不敢再言,相繼上馬跟在了黑衣男子身後。
馬兒還未邁開馬蹄,城牆上傳來了聲嘶力竭地一聲:“少爺~”
黑衣男子聞聲身子一顫,身上不知起了什麼莫名的變化。他竟然一反常態,回首望去,臉上帶著不羈的笑容,大聲道:“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隨後催馬狂奔而去,騎士緊跟其後,三個方陣的士卒也迅速卻不失有序的隨之奔行。
路旁之人,有的哭喊著追去,卻越追離得越遠難以跟上;有的人相擁而泣;也有的人搖頭長歎一聲,緩步返回城去,那身影仿佛被抽幹了身體裏所有的力氣。
城上的淚人兒,呆呆的望著遠去的隊伍,訥訥道:“你回來的時候,我還會在這,便是腳下的磚也不會變。”
追出去的人也陸續回來了,城外又恢複了寂靜,城上兩個反射著最後一點殘陽的鎏金大字仍熠熠生輝——永泉。
……
秋夜的郊外,格外的清冷。一行人在路邊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寂靜無聲,除了火堆中不時響起的‘啪bia’以及那一個人之間的對話……
“你你,平時看起來溫和善良的,沒想到你的心硬起來的時候,比我還狠啊!”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