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脆的槍響,胡孝良猛地睜開眼,環顧四周,正是他所熟悉的一切,無聲的搖搖頭,他還是身處在現實之中。

“真正的神槍手是不會被外事所困擾。”

突然發現聲源的主人就在自己身邊。身材高挑的她身穿一身軍綠色戰服,戴著深紫色透視眼鏡和耳塞,原本齊腰的長發盤起在腦後,前額的碎發梳理的一絲不苟,露出光潔的額頭。

“師姐。”胡孝良低聲叫道。

“叫的真好聽!”甘智嫻冷笑道,帶著黑色手套的雙手摘去耳罩,深紫色的眼睛後他看不到她眼底的冷漠。“發現你剛剛心不在焉的,覺得很奇怪。很少見你這樣,發生什麼事了麼?”

“是啊,在想著怎樣才能達到師姐槍法的那種水平。”接著托起右手,向前方的靶子射擊,這一次,一定要一擊即中。

“在我麵前,你這種套話還是免了吧。”隨即摘掉眼睛,一副足以迷倒眾生的臉孔,絕美脫俗的眼神注視著他幽深的瞳孔,曾今的癡情和眷戀已經不複存在,她握槍的右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

“那師姐希望我說什麼樣的話呢?”無視她的關注,他繼續給手槍上膛。

甘智嫻眉頭微皺,他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從小就是。總是能輕易惹起她的怒火。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上個禮拜,她向他表明心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在他們這個年齡很輕易就能轉化成愛情,可結果,他拒絕了她,也否定了她對他的感情,說是那是姐姐對弟弟的關照和愛護。讓她震撼的是,他竟然說是他不能接受年齡比自己大的女人。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她當時吃驚的說不出話來。當初要不是她的一番話,甘兆祥能心甘情願的帶著他來甘家大宅得到照顧和養育嗎?能在月神會受到訓練而成為如今的殺手嗎?要不是她,他早就餓死或者凍死街頭了。沒錯,她喜歡他,從她見到他第一麵起,她就決定要保護他,照顧他,在他失意的時候安慰他。做他忠實的守護者,成為他事業上強大的後盾,不管他領不領她的情,而這份情,卻被她一直留在心底,等到她找好時機向他傾吐時,得到的卻不是欣慰和歡喜。她是誤會了,以為他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心意,她高估了他,也高估了她自己,更高估了他們的感情,如此的讓人心酸和痛苦。

“不需要了。”她將手槍插入自己的口袋。“現在都有各自的路要走,也許你馬上要做的事比我們的事更重要。抱歉,打擾你了。”說罷,正要離去。

“師姐能如此體會到我的感受,孝良真是慶幸。”看著靶上正中紅心的位置,胡孝良的嘴角上揚。

聽著從背後傳來他冷冰冰的言語。她也待在原地,說道:“你的槍法已經很好了,水平絕對在我之上。我希望你在辦你所謂的正事的同時,不要忘了父親對你的指令。”

沉重的關門聲傳來。他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這種結果,不就是自己所希望的麼。可是,卻沒有所料想的那麼使人輕鬆起來,甘智嫻,這個女人,對自己來說,到底算什麼?胡孝良自己也沒有滿意的答案。隻知道,現在的情形是不能想兒女私情的時候,他要斷絕一切和報仇無關的人和事。不能忘了自己的使命。他要變成最強。

一個真正的殺手,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

月神會支部的一個房間,門牌上有一個大大的“L”,胡孝良認得,這是大師兄方權凝英文名頭字母。隨即推門進去,看到方權凝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房間中央,含笑望著自己。

“這次總長又下達了什麼命令給我們?”胡孝良問道,隨即坐在離他不遠的一張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