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影行了個大禮,恭敬道:“多謝師父不罪之恩。”
嶺南老怪細細端詳起花照影,道:“你的馭蟲術練得怎麼樣了?”
“師父,你看!”花照影眼珠狡黠一轉,邊說邊將臉上的麵紗取了下來。
池五爺和嶺南老怪互看了一眼,眼中均是驚異之色,隻見花照影臉上那些因火留下的疤痕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光滑平整的肌膚,竟是一點都看不出被火灼傷的痕跡!
嶺南老怪挑了挑眉道:“你在蟲蠱一術上當真天賦異稟,若不是起步太晚,怕是早就震驚天下了。”
“那都是師父調教的好,我的蟲蠱之術又怎敵師父之萬一呢?”花照影謙虛完,話鋒一轉道:“事已至此,不知師父接下來作何打算?”
嶺南老怪眸光一寒,咬牙切齒道:“世上攻心術萬千,誰能想到最危險的地方當真最安全,青龍法王之子的身份分去了我們那麼多注意力,又有誰能想到從最開始,我們應當對付的就是薛摩呢?我也不想探究他薛摩究竟什麼身份,不論死活,隻要薛摩捏在我手上,我就不信他屈候琰還能不露麵?!”
“那接下來?”池五爺問道。
嶺南老怪笑笑道:“他不是很喜歡管聚義山莊那檔子事麼,老夫要親自會他一會!還有,照影,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就等著看聚義山莊的好戲吧。”
“全憑師父吩咐。”花照影乖巧道。
“對了,吳範呢,他怎麼沒和你們一起來?”
“我們在西都沒有見到他,而且……”花照影和池五爺對視了一眼道:“夜行門已經歸靈山派下屬了。”
“什麼情況?!”嶺南老怪蹙眉。
池五爺道:“夜行門向靈山派求援了,揚清……他允了……”
嶺南老怪歎了口氣道:“哎,我兒還是這般優柔。”
“其實,揚清做的已經很好了,這些年無人能撼動靈山派。”池五爺寬慰道。
嶺南老怪負手來回踱步,思慮了片刻,道:“罷了,你們速速讓吳範來見我。”
回完話,池五爺和花照影便下山了,下山的路上,池五爺絮叨:“老怪還是不信你,本來薛摩這事上,我還希望你來幫我呢,哪知他直接讓你避嫌了!”
“為何不信我?”花照影挑了挑眉,不戴麵紗的她,容顏豔麗而媚人。
池五爺隨口道:“你和薛摩的關係……畢竟前情人嘛。”
“嗬嗬,你也說了,前情人嘛。”花照影笑了笑,故意把“前”字音拖了很長。
朝夕趕路,待洞庭八軒和薛摩回到江淮一帶時,本應一起去一趟雁回宮,不料有人來報月滿樓有貴客來訪,薛摩便也隻能和白愛臨作別,隻身回了揚州,薛摩倒是怎麼都沒料到,來的人是沈放。
薛摩將斟滿的酒一飲而盡道:“這一杯我先敬逍遙劍,大恩不言謝。”
“什麼恩?”
“沈兄又何必明知故問。”
沈放唏噓地呼了一口氣:“原來你和夜行門真的是一夥的。”
“嗬,靈山派樹大根深憑我一個月滿樓又如何能撬得動?”薛摩抿了一口酒,說到靈山派的時候眼神輕蔑。
沈放見狀,挑眉道:“看樣子,你很看不上靈山派。”
“嗬,就因為他是吼一聲江湖都要抖三抖的天下第一大派,我就要俯首稱臣嗎?當初為了九曲**,行那般陰毒伎倆,殘害萬餘條人命,很值得稱頌嗎?”薛摩直直逼視著沈放,整個人甚是淩厲。
“那敢問閣下瓦解靈山派的手段,又能比當初靈山派圍剿景教高貴多少?你,他,你們是一種人!”沈放嘴角一挑,冷冷道:“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變成曾經所唾棄,所不齒的人,滋味,可好?”
沈放的這番話,問得蹊蹺,像在問薛摩,又似在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