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太炎宮積壓的內務。”
“夫人,這是太炎宮管轄之地遞上來的奏章。”
“夫人,這是需要您來定奪幾個重大工程……”
……
夏初一此時坐在瀧越以往坐著的地方,看著那一本本奏章如流水一般放到桌子上,她的小心肝就忍不住地顫抖。
她總算知道,那個男人裝頭疼裝肚子疼裝手臂疼把她騙過來是什麼意思了。
丫的,不是說隨便看看就行了麼?怎麼會有這麼多東西要處理!
“白帆亦,這些以往不都是你處理的麼?現在也你來處理。”夏初一將桌上的奏章,一股腦地全扒拉在了白帆亦的麵前。
白帆亦低垂著頭,不卑不亢地道:“回夫人,有些事情小人可以幫忙,有些事情,必須得您或者大人拿主意。”
夏初一挑眉:“什麼?”
白帆亦將紅色的奏本拿到夏初一麵前,將黃色的奏本拿到自己麵前:“這些黃色的是太炎宮內務,小人可以涉及。這些則是重大公務,小人不能萬萬不能僭越。”
夏初一沒弄懂:“這些東西難道以前不是你看?”
白帆亦點頭:“一般的事情我可以拿主意,但是紅奏章上的,小人卻必須得將奏章送到太上宮,請靈虛上君過目的。”
“那照舊,給人送過去呀!”反正讓她看,她會被這堆東西弄得頭疼死的。
白帆亦麵色不變,半躬著身子,繼續道:“夫人您忘了,靈虛上君和大預言師要閉關隱退,以後不僅太炎宮的事務不能麻煩他老人家,就連太上宮和太虛宮的事務,也要一並地處理。”
說著,他拍了拍手,讓人又捧了幾大壘奏章過來:“這是另外兩宮的,本來是想夫人處理完這一堆再搬進來的。”
那你幹嘛現在搬進來!
夏初一眼神頓時幽怨無比,咻咻地朝著白帆亦放冷箭。
“不是說我們不插手凡俗事務麼?那我們現在有是在幹什麼?”
“哦,九重天是單獨劃開的獨立領域,是屬於個人的一畝三分地。所以您現在處理的是家務。至於外麵維護各方勢力平衡、事關黎民百姓的奏章,等一會兒小人再讓人給您送上來。”
還有?!
夏初一幾乎眥目欲裂。
有這麼一個綿延上千萬平方米的一畝三分地麼?有這麼多堆積如山的家務麼?有這麼奴役她這個不要錢的勞動力麼?
夏初一仍舊不死心:“你家大人以前是怎麼處理的?”
她就不信瀧越會有耐心看這種東西,一定有什麼投機取巧的辦法的!
白帆亦跟百曉生似的,問什麼立馬就答了出來:“大人以前從來不看這些東西的,都是直接送到太虛宮紫極上君府上。”
好吧,瀧越就是個擺設!
可憐的紫極大叔。
如今變成可憐的自己。
她這會兒嚴重地懷疑,瀧越這麼費力地將自己哄騙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是要來奴役自己的!
還有那個靈虛上君……人家紫極不在了,幫著管管也無可厚非。您老人家這會兒跑什麼跑,把太上宮也甩給他們,就是一忒不負責的甩手掌櫃!
不過夏初一是個有責任心的好孩子,為了黎民百姓,為了天下眾生,她以一臉吃到蒼蠅的表情,坐上了那個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位置,然後揮筆而就,調控經濟、興化文明,決斷生死。
埋頭苦幹到午後,她就已經抬不起手直不起腰了,一抬頭看著那幾大堆奏章,她突地感覺到任重而道遠,一股悲涼從心底起。
“哎喲,哎呦哎喲……”
她抱著已經凸出一個圓弧的肚子,一下子滾在那明黃的椅子上,臉色難看至極。
白帆亦萬年不變的臉見此也忍不住慌張了一下,趕緊地上前問道:“夫人你怎麼了?你等等,小人立馬去叫大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