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黑川七夜從幻想世界中回來,便感覺到大事不妙。
身穿一身黑色喪服的姐姐晴海正在哭泣著,叔叔的女友宮崎凜子也在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黑川家的宅邸改造的葬禮會場溢滿了焚香的香霧,伴隨著木魚的聲響,以及和尚們的誦經聲,來往客人都在抽泣交織著。
放在神龕上的遺像是那樣顯眼,搞什麼鬼,我隻不過是到了書中的幻想世界一趟,有必要把我當成死人一樣對待嗎?
“晴海,晴海,晴海,我還活著啊,你的弟弟黑川七夜還活著啊!”
黑川七夜來到迎賓處,身穿黑色和服的姐姐晴海臉上素顏,隻是流著淚麻木地機械地向著周圍的客人還禮。
家裏的人去世了,位於首位的女主人,要麼是妻子,要麼是姐姐,盡管他很想說這樣的晴海很有魅力,可是見著她哭泣得這麼傷心的模樣,自己說這番話簡直沒良心。
花束鋪滿著祭壇前的一小塊地方,黑色邊框的照片是自己燦爛的笑臉,這是自己和姐姐晴海在遊樂園門口一起合照的,隻是似乎把姐姐的照片剪下來了,隻留下自己。
棺槨裏是自己的身體,黑川七夜心道自己回來的比較早,不然的話自己的身體被火化了,那自己真的欲哭無淚,盡管他覺得自己靈魂的方式和身體沒有半點差別,脫離了肉身的桎梏,神魂甚至能夠輕易上天遁地,更加自由,可是看到周圍的人沒有一個看見自己,他就明白自己始終是人,不想成為孤魂野鬼。
自己又不是大陰陽師賀茂道世,神魂離開自己的身體,不僅能夠恢複年青還能夠恢複全盛時期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宛若活人一般。
“七夜不要丟下我。”
仿佛間聽到了晴海的哀求的聲音,黑川七夜看向她笑著說道,“我不會拋棄你的,因此我會回來的。”
詐屍,這是不存在的,隻是一直活著,又沒有真的死去,至於屆時會鬧出來的騷動,他才不會管這麼多。
被有關部門關注,這是不存在的,曆史上誤為活人辦葬禮又不失史上第一次來,更何況太監小說作者詐屍,除了讀者,也沒見有關部門來關心。
黑川七夜走進自己的棺槨,看著躺在棺槨中的自己,正準備回歸自己的身體,突然間感覺到無形的限製阻攔著自己。
若隱若現的結界,擋在了自己的麵前,阻攔他回歸自己的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不可能啊,我的身體為什麼要阻止我回歸。
黑川七夜不死心地繼續伸出手,可是剛一觸摸到棺槨上仿佛就有無形的電流流動,身體仿佛觸電一般酥酥麻麻的,全身無力。
黑川七夜心中原本的平靜瞬間消失,此時已經快慌成狗了,雖然他不知道葬禮的程序是如何,但是他知道若是不趕快回歸自己的身體,那麼自己身體火化的話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姐姐,晴海。我是七夜啊,快點我說,我還沒有死啊!別急著給我辦喪事,搶救一下,我還能活。”
黑川七夜跪坐在晴海麵前和同樣正坐的她,目光對視,然而她仿佛根本看不見自己的弟弟。
“你好,你是七夜的姐姐吧,我是春日美熏,你弟弟的同學,你相親的那家淺草酒店就是我家的產業,我……”
一個身穿jk製服的少女跪坐在佐倉晴海的麵前向著她道歉,臉上露出難過又有些自責的表情,看著那神情麻木的姐姐,就像昔日自己以及自己的姐姐們失去了母親一樣,那生無可戀的表情,仿佛是失去了自己的整個世界。
佐倉晴海隻是麻木地鞠躬回禮,可是聽到麵前的少女講述著七夜的事,瞬間打起了精神,聽著她說著她所知道的事。
母親是孩子眼裏的全世界,那麼對於母親而言,孩子也同樣是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