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辦公室,她的嗓音變晾開了,怒氣衝衝。
“江昊,你什麼意思,你竟然算計我?”
上一刻,江昊正在批文件。
抬起頭,蓋上筆帽,他一本正經又有些嘲諷道:“算計你又怎樣,準許你算計我和意蓁,就不許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你……”蘇雅怒目圓睜,卻又於沙發上坐下的同時驀然笑了,隻是笑的有些嘲諷。
“很好,看來還是我小看你了!
不過你敢說,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快樂的嗎?還有,我一個人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想必你也已經知道,讓我介入你和韓意蓁之間一事是你的母親的主意,讓我給韓意蓁下藥的,也是你的母親。
還有算計陳亦澤。
你別忘了,以你的名義打電話給陳亦澤的是你的母親。”
“所以?”江昊習慣性地眯起雙眸。
蘇雅強勢開口:“所以,你若不把那段錄音銷毀,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你威脅我?”他不是傻子,怎會不知道蘇雅口中所謂的不介意幫他一把是來招狠的——將他母親是幕後策劃人一事全盤托出。
“怎麼能說是威脅呢?”蘇雅嘴角笑意似有若無。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你沒有要鬆口的意思,那我也就隻能自己爭取了。
實話告訴你吧,我接近你母親隻是為得到你,既然得不到,我又何必顧及太多。
名聲將不保,我又有什麼可怕的呢,有個墊背的多好,還能陪我頂頂風口浪尖!”
她堅信,在江昊心裏,江母有著無與倫比的份量,所以她手中隻要還有江母這張王牌,一切就是由她說了算。
豈料,這次她失算了。
江昊在將文件夾合上放在一旁時,滿不在乎地說:“既然你已決定要拉一個墊背的,那你就拉吧,我隨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蘇雅嘴角笑容立馬僵,不過也隻一刻間,笑容便恢複如初。
“她可是你母親,你可想好了。”
“當然想好了!”江昊回的迅速。
“我已經給過你和她機會,是你們自己不懂得珍惜。
而有一句話叫做一味的包庇不僅不會助人成長,反而會害了人,我覺得這句話說的很有理。
我已經盡了兒子應該做的責任,是時候該讓你們收手了,要不然一味的隨你們想怎麼樣就怎樣,這日子隻怕是要沒法過下去!”
蘇雅以為江昊是篤定了她不敢把江母拖出,神色依舊道:“你以為我隻是說說而已嗎?
我告訴你,不是的,我這人一向最追崇的,就是守信——既然說到了就要做到。”
奈何,江昊仍氣定神閑, “我知道啊,我可沒說是因為你不敢拿我母親怎樣,我才說出那番話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誤會了。
既然你容易誤會,那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他將桌上的手機拿起遞向蘇雅。
“我這裏有不少記者的電話號碼,未設有解鎖密碼,如果你不介意,歡迎你用。”
這下,蘇雅再也坐不住,也再也待不下去了。
隻能放狠話,留下一句,“江昊,你有種,你給我等著。”
然後就摔門而出。
離開“藝尚”的一路上,她氣得肝兒都疼了。
一坐上車,她就給江母打去電話,電話一通,她就用上了她慣用的手段——裝柔弱。
一聽到她哭,江母的心就瞬間軟的不行,連忙問:“怎麼啦?是不是江昊又欺負你了?”
“嗯!”蘇雅連番點頭。“他說他不介意我將您拉下水,還說那段錄音他是爆定了!”
“怎麼會這樣?”電話那端,江母皺起眉頭。
蘇雅在收到錄音後,就給她打去了電話。
江昊明顯是想要再一次將蘇雅推上風口浪尖,可他怎願意讓江昊得逞。
於是她就給蘇雅出主意,讓蘇雅以“撤銷錄音不成就將她拖下水”為籌碼威脅江昊。
她原以為她了解江昊,不想,這一次他卻不願意再管她!
在她看來,還真應了那句話——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那她現在……
想了想後,她對蘇雅說:“好了好了,幹媽知道你受委屈了,要不這樣,幹媽親自去公司找他,你在公司旁邊的咖啡館等我消息。”
說著,她也那麼做了,電話剛掛斷,她便讓司機送她去“藝尚”。
而一進江昊的辦公室,撈起一團什麼就往江昊的頭砸去。
“臭小子,你長翅膀了是吧?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兒?”
江昊很輕鬆的就躲開她的攻擊,然後故作一副有些意外的樣子。
“媽,您怎麼來了,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和那些阿姨們打麻將喝茶嗎?”
“拜你所賜,現在連喝口稀飯都覺得噎,我還喝什麼茶!”江母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二郎腿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