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櫻和鄭波濤走出旅館已經中午一點多了,鄭波濤提議說:“回去食堂也沒飯了,不如出去吃吧。”
路櫻搖頭,“算了,還是回去吃泡麵吧,我不想出去了。”
“你怕我請不起嗎?”鄭波濤不滿。
“你太多心了,我沒那個意思。”路櫻瞪大眼睛。
“你就是瞧不起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這哪跟哪啊。”
記得那是去年剛開學不久的國慶節晚會上,鄭波濤和路櫻被安排合唱了《童年》,自那以後,鄭波濤便追起了路櫻。
路櫻家境富有,父母在他門市都身居要職,但是她一點優越性都沒有,她個性高傲,但不任性,調皮但不無理,他就是喜歡她這種單純的性格,但是鄭波濤家住山區,和路櫻的生活是天壤之別,他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父母七拚八湊借來的,這種貧富差距越來越讓他倍感壓力。
路櫻越是善解人意,鄭波濤越是愧疚,雖然他努力打工賺錢,但是依然買不起一件像樣的禮物送給自己心愛的女孩子,趁現在的機會,不如和她講清,他停下腳步,下定決心似的說:“櫻,我們還是分手吧。”
路櫻邊流淚邊說:“既然要和我分手,當初為什麼又來招惹我,對你來說,感情難道是兒戲嗎?”
“當然不是,我想,既然我不能給你幸福,不如放手讓你尋找幸福,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
“且!”路櫻嘟著嘴,“少給我講大道理,我不想聽。”
路櫻咚咚地跑開了,隻剩下鄭波濤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自卑是兩人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路櫻是隻美麗的白天鵝,自己或許永遠也無法追趕上她的腳步。
下午放學,顧輕輕一人去河邊散步,不期遇到了路櫻,她正坐在一段枯木上望著河水發呆,兩人相視而笑,顧輕輕問:“一個人嗎?”
“嗯,你也是。”
顧輕輕把書包裏的畫板放在腿上,坐在路櫻身邊:“嗯,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
“你為什麼不去問問她,為什麼要撕宋陽的照片,你也不想知道嗎?”路櫻為好友不平。
顧輕輕抿了抿嘴:“我懶得去和她說話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況且別人的事我也不感興趣。”
“我知道輕輕是最心胸寬廣的人,她的眼中隻有美麗的風景,怎麼會有時間去注意那些暗淡的灰塵。”路櫻笑笑。
朋友就是朋友,即使沒有形影不離,依然可以心有靈犀,顧輕輕很是憂傷,當時如果自己接受路櫻的邀請,那麼現在兩人肯定是同來同往,親密無間了。
路櫻輕輕歎氣,顧輕輕轉頭看她,長得多好啊,真如一朵淡雅高潔的櫻花,散發著青春的光彩,輕輕忍不住問:“怎麼了?”
“鄭波濤要和我分手。”路櫻難過地說。
顧輕輕知道,追路櫻的人無數,但她偏偏選擇了家境不好的鄭波濤。
鄭波濤踏實穩重,學習努力,最主要的是,開學之初,路櫻在這裏人生地不熟,一次晚上逛街,回來的路上遇到兩個小無賴,幸好鄭波濤經過,替她化解了危機,是他的勇敢吸引了她,況且他像大哥哥一樣關照路櫻,兩人自然日久生情,但是,他的自尊還是讓他選擇了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