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啦,一個稱謂而已。”
向月清望著冒著熱氣的茶水,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胡千樹不解,“夫人渴了?”
向月清搖頭,“我是覺著,胡先生的舞跳地這麼好,那烹出來的茶,說不定也沾了仙氣。”
胡千樹一愣,隨即搖頭笑了起來,“夫人真風趣。”
烹好了茶,胡千樹將第一杯送到向月清麵前。
向月清端起茶盞,尷尬一笑,“其實我不太懂茶,倒是要辜負胡先生的茶藝了。”
胡千樹搖頭一笑,“夫人率性直言,便是對這一杯茶最好的尊重。”
“對了。”
向月清抿了兩口,放下茶盞問,“先生的舞藝這麼好,為什麼不多培養些弟子來壯大竹風館呢?
一旦竹風館的聲勢變大,想來城中那幾家教坊也就會有所忌憚,不敢再這麼隨意借人了。”
胡千樹輕歎了一聲,“其實,千樹無心經營竹風館。
當年盤下這家館舍,原是為集結誌同道合者,相互切磋而已。
沒想到時日一久,反倒變了味。
前段時間去外頭走了走,發現近幾年與自己的本心相去甚遠。
這次我回來,打算先閉館一段時間。”
“啊?”一旁秦六變了臉色。
向月清也有些惋惜,“那我以後也是無緣再見先生的驚人舞姿了。”
“那倒不會。”
胡千樹一笑,“我覺得夫人是有靈性之人,若是不嫌棄,可隨時來竹風館指導我與我的弟子。”
向月清端起茶盞,一臉笑意,“那就卻之不恭了。”
……
“咳—”
書房裏,聽聞了消息的武辰不由嗆了一下,表情顯地有些詭異,“她見到胡千樹了?”
“是。”九夏好笑道:“奴才也沒有想到,夫人那麼鬧一通,正好趕上胡千樹回來。
而且,胡千樹對夫人似乎頗有好感……”
武辰盯了九夏一眼。
九夏連忙咳嗽兩聲,“胡千樹的舞藝確實絕倫。
夫人雖然直說自己不懂舞,但對竹風館的群舞,還有胡千樹的那支獨舞都評價地很到位。
可能是因為這樣,胡千樹便將夫人引為知己了。”
武辰默了默,“不但見到了胡千樹,還能看到胡千樹親舞。
看不出來,她的本事倒不小。”
“誰說不是呢。”
九夏道:“那胡千樹雖然名聲在外,卻沒幾個人能請地動他出場。
對了,他還說接下來竹風館會閉館一段時間,但夫人卻得了特例,可隨時過去觀舞。
這樣一來,倒是方便郎主調查這個胡千樹,到底與衡王有什麼關係……”
“嗒—”
武辰將茶杯重重頓在桌上,起身道:“屋子裏悶地很,我出去走走。”
九夏讓開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武辰來到主屋,南雪與青瓊上前行禮,“郎主。”
武辰看了一眼內室,“夫人睡下了?”
“是。”南雪回答,“夫人回來直喊累,洗漱過後便睡下了。”
武辰一擺手,南雪與青瓊退出了主屋,將門輕輕關上。
武辰走進內室,來到床邊,掀開床帳一看,隻見向月清的那張小臉睡地正香。
但睡姿不是很好,一個人就霸占了幾乎整張床。
“好……跳地真好……”
向月清忽然嘀咕了一聲。
武辰的呼吸不由急促了幾分,鬆手放下帳簾就準備離開。
沒走幾步,腳步又頓住。
回頭看一眼床間的身影,眼中泛出了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