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知道的離開?回到沒有我的世界?白梨箬,你真的要做到這般決然?即使你知道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上一輩的關係,你還是要毀了我們的約定,回去?”他微微發顫的拳頭泄露了他的恐慌,因為梨箬這般冷漠無情的恐慌。
“卿晟,我想家了,我累了。”梨箬微微斂眉,她的笑容清美依舊,卻那般蒼白無力。那不是開心的笑,那是迫不得已的笑容。
“家?我們的家在懿幽府!”卿晟一怒,跨步走近梨箬。
“是麼?可是我是一縷孤魂啊,這裏並不是我的安身之處。我的家在千年後,你能保證我會一輩子待在懿幽府麼?”凝眸回望卿晟,她輕聲開口,帶著她的無奈和牽掛。
“本皇說可以就是可以,箬兒你累了,我們回房。”卿晟一怔,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般複雜。他知道,知道梨箬說的那些所謂逆天而行的後果。可是他顏卿晟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好,都不會讓她離開!當初五年一別,她生死未卜時他整個人就處於一種茫然無措的狀態,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到現在還生有體會。要他怎麼去接受,她的離開,消失不見?!
自欺欺人,他們慣用的伎倆,欺騙自己,妄想蒙混過關的無謂之舉。可是,此刻的他隻想這樣騙著自己,騙過梨箬。隻要她能乖乖的在自己身旁,承受月見的折磨算得了什麼?
“現在不是你們夫妻鬧別捏的時候,月見雖說是入秋月圓之日發作,可是如果能越早解開對卿晟的身體才是最大的保障。白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殿堂裏的恒遠幽暗的眸子因為梨箬和卿晟兩人那讓人聽著心酸的話語而起了漣漪,他是動了惻隱之心。這一切與他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妃絮若是有錯,他的錯怕是更大。
恒遠拂袖下了台階走到他們身後,最終卻是將目光落在一身素白的梨箬身上。這樣一個宛如落入凡間的神秘女子,確實與眾不同。
“你想要做什麼?”卿晟側身將梨箬拉入自己懷中,警告的看著恒遠,身上所散發的凜然讓站在不遠處的白子宴和裴素都感覺到了。
“晟兒,我是不會做出傷害白姑娘的舉動。”恒遠皺眉盯著一臉冷然及防備的卿晟,這是他第一次從這個冷靜淡漠的外甥臉上看到別的神情。這個發現,讓他下意識的打量被他護在懷中的那個清雅女子,她究竟有什麼魔力?讓這個一向無情狠絕的男子這般嗬護?
“我答應你,借一步說話。”梨箬淡如清水的眸子因著卿晟這個動作而微泛澀意,她輕輕推開卿晟,跟著恒遠走到了一邊。
見卿晟凝立在原地,那雪白不染纖塵的袍服在月色的籠罩下,竟有些肅然和落寞。梨箬壓下滿心的不忍,強扭著頭看向一臉鄭重的恒遠,微微出聲道,“穀主,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你該叫我舅舅的,何必這麼生疏?”在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恒遠突然有些不忍心。他們似乎真的是太殘忍了,她,何其無辜!
“穀主,梨箬不敢越距。”梨箬開口冷冷拒絕,縱使她不恨卿晟,但是對於這些人,她還是怨的。怎麼能不怨恨?她和卿晟本來還好好的,可是她一覺睡醒就全變了。而這些全都是因為這個伏羲穀穀主,他那咄咄逼人的話語。
恒遠終是無可奈何,他知道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梨箬已經全聽見了,她心胸再怎麼樣寬大,都很難輕易的原諒他們這些任性妄為的人吧?妃絮為了救卿晟,而自己為了妃絮安心,一起啟動了“招魂術”讓她一個人孤單的穿越到這個完全陌生的朝代。如今,因為救卿晟,她可能還要繼續為他們而犧牲。
“梨箬,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會怨恨我們,怨這般自私的利用你,恨我們將無辜的你牽扯進來。可是,這冥冥之中誰也不能解釋的清楚。為什麼會是你到來,為什麼隻有你可以救晟兒。或許,這其中也有天意注定的姻緣。你最終成為了晟兒的妻子,還是他允諾的唯一。你該知道在這個朝代,男子素來三妻四妾,他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相信你該是明白他的心意。”
“穀主找梨箬單獨談談,該不是來勸和的吧?”梨箬古怪的橫了眼恒遠,要他們鬧分的是他,現在勸和的也是他。是不是這些所謂的得道高人腦子都不怎麼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