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兩人打的還頗有章法,曹方暗暗驚奇,恐怕是小看了這位練習跆拳道還不到十年的小混蛋。他那種雙手為劍,雙腿為鞭,四五個動作一氣嗬成的連貫性,具有極高的專業水平,哪怕是自己這種格場老手也不得不敬佩幾分。
不過跆拳道裏的“道”,僅體現在戰鬥之初,等打到中場,兩個人都有點不耐煩了,於是招式漸亂,直擊直打變成了街頭鬥毆式的拳打腳踢,接觸防守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穿梭機旁的仿真綠草坪上,模仿綠草的光線如濺起的水花般四射飛散,兩人給包在光線中,又被流光五號的背景襯托,形成了比任何國際賽事都更具美感的搏擊舞台。
一小時過去,倆人打了個不上不下,相當於平局,卻皆耗盡了力氣。固態光軍裝不會破損,光的靈活性也保證他們的動作不受妨礙,但貝雷帽早滾去了一邊,沒有頭盔保護,臉就吃虧了,曹方的三拳已讓瞿兆迪臉上掛彩,惡戰過後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給打沒了原形。
曹方的情況比他好多了,但左臉臉頰也高高鼓了起來,腫臉上的一道劃痕還在往外滲血。
等摟抱著實在扭不動了,兩個人才默契地一起鬆手,氣喘籲籲地翻身仰臥在草坪上。其實那些綠光已經給滅掉不少,露出了斑斑禿禿的底色,還真像遭嚴重破壞後的綠茵場。
“哈哈哈~”瞿兆迪先爆發大笑。
曹方先是苦笑,隨後也笑開了,空曠的空間裏,兩個男人狂放的笑聲此起彼伏,要給旁人聽見,不覺得膽戰心驚才怪。
笑完後,倒是曹方先開口,“為什麼要放棄她?你對她的感情,肯定比我還要深。”
瞿兆迪簡短地回答:“我爹殺了她爹。”
曹方說:“這我知道,但肯定不是你傷害她,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她推進別的男人懷抱的理由。”
曹方這話,讓瞿兆迪眼中泛起寒光。他不再囉嗦,歪斜著從地上爬起來,朝三團所在的光大陸境內走去,一輛膠囊電車正等在哨所的另一邊。
望著他的背影,曹方欲言又止。
走了幾步,瞿兆迪卻又停下來,頭也不回地說:“老子的中英文名都叫混蛋,你別忘了。沈韻是個世間難得的好姑娘,你不要辜負她。不然混蛋可什麼都敢幹,就算是死了,也會回來找你算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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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空港回到軍營,沈韻沒回宿舍。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應該去哪兒,無論什麼落進眼中,都像紮進一根刺那樣令她無法忍受。
她記得曹方帶她走過的,那條通往荒原的路,就努力在記憶中摸索,順著一條有些印象的小路走了出去。
荒原是塔吉營地的後半部,因為存在斷層,地心引力偏大,所以沒安排人住,那兒的岩層帶就一直荒蕪,顯露著地球地幔層的本來麵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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