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鮑威爾給我藥丸的目的,是為像外星人控製複活者那樣控製我,推我去見什麼黑母。全因我小心謹慎,才沒著他的道。所以真要把這東西吞進肚子,身體會產生怎樣的排異反應,我一直十分好奇,卻沒有試驗途徑。保留這藥丸十幾年,也隻是不時拿出來看看。
我也想過找一個人做實驗,看那人服藥之後的反應,可藥丸隻有一粒,實驗失敗就意味我真的一無所有了,我不敢冒這個險。
現在紫倩成了服藥之人,這是否是天意?她可是我太太,就算對我態度冷淡,也是直接被我控製的人,由她代替我來試藥,我既沒有危險又可以驗證鮑威爾的話,可真是一舉兩得!
於是這件事,成了我的新秘密。從此我再沒天天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而是經常回家陪老婆了。
不光是紫倩,差不多所有人都對我的轉變感到吃驚。那些人如果足夠了解我,就該猜得到這種轉變必事出有因。
可惜的是,隻有兆迪在懷疑我。小家夥才四歲,就懂得把他媽媽和我分開。隻要見到我倆在一起,他肯定會跑過來橫在我們中間,然後像家裏那隻討厭的牛頭梗似的把我頂開。
關於“感冒藥”的事,我沒向紫倩提及,仿佛從未留意過她吃了那粒藥丸,卻一直在暗中觀察。然而兩個月過去,預產期在即,她的身體也並未發生變化。
就在我認定鮑威爾再一次耍了我,那白白的東西其實不過是團澱粉時,令人恐怖的變故出現了,首先出現在我的二兒子身上。
那年初春,一個清冷的雨夜,紫倩誕下了一名男嬰。
她生產時我守在產房外,不為等孩子降生,就為最後一點僥幸心理--想看看那粒藥丸,是否會對胎兒產生影響。
等著等著,我期待的騷亂還真出現了,嬰兒才呱呱墜地,按時間推算,臍帶才剛剪斷,手術室裏就傳來一聲護士刺耳的尖叫。
沒等我反應過來,裏麵就亂成了一鍋粥,負責接生的醫生在大吼:“還愣著幹什麼?趕快用軟毛巾包好送進暖箱!快!”
緊接著手術室的門給人大力從裏推開,幾名護士慌慌張張地抱著個血淋淋的東西,就朝走廊另一頭狂奔。我想湊過去看一眼,但被毫不留情地撞開,一屁股跌坐在地。
暈頭轉向時,有人從背後把我扶了起來,是醫生和同我一起來的保姆。
“瞿先生,真對不起!”醫生說。
我茫然地望著他,尋思這句“對不起”,是針對把我給推倒這事,還是指孩子沒了。
我古怪的表情,大概連醫生也誤認為是在擔心,沉痛地握著我的手安慰:“瞿先生,您別擔心,孩子還在。哦,對了,是個男孩,可他得了罕見的大皰性表皮鬆解症,情況十分嚴重,目前病因不詳,初步判斷是由於遺傳引起,等有了進一步檢查結果,我們會盡快通知您的。別難過,孩子的母親還需要您的關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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