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你看了便是。”
顧清夜懶得解釋,行動比言語來的更有用。
她取了一把食鹽抓在手心,一步一頓朝著失血過多,臉色隱隱有些蒼白的薑北堯走了過去。
不過幾十歩的距離,顧清夜走的卻很吃力。
為了保住他的手,她隻能做這個沒有感情的劊子手。
兩人四目相對間,她殘忍的笑了,聲音帶著點瘋狂:“一刀就結束的痛苦哪裏有用軟刀子磨更能讓人記憶猶新。”
那雙抓滿了食鹽的手,直接按在了薑北堯被老虎撕扯下皮肉的傷口上。
傷口撒鹽,鹽腐蝕皮肉,痛不欲生。
“嗯……”
兩人靠的很近,顧清夜耳尖,聽到了薑北堯發出的悶哼聲。
冷汗不斷從他額頭往外冒,他的五官因為疼痛開始不自主的抽搐,換成是別人,早就痛的聲嘶力竭的咆哮了吧。
可他沒有,隱忍著,隻是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顧清夜。
他的眼神裏麵,有顧清夜看不懂的情緒。
顧清夜那雙沾滿鹽的手,不停的顫抖,顫抖......
他很疼,她知道。
她一下子就不忍心了。
她發現,原來讓他痛苦,她比他還要的難受,崩潰。
太子在一旁激動的跳腳,顯然他意識到,傷口撒鹽所帶來的疼痛,遠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太子滿意的看著薑北堯疼痛,慢慢失去他的淡定,他越痛,太子叫的就越興奮。
“小妹,幹的漂亮,繼續呀,不要和他客氣。”太子叫囂著。
可是,顧清夜已經沒有勇氣在逼著自己傷害薑北堯了,她不要。
那雙手,漸漸的離開。
“郡主,你就這麼放過我了嗎?折磨我,不是你的樂趣嗎?一個人連自己的樂趣都變了,那這個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嗎?”薑北堯用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在顧清夜耳邊呢喃著。
顧清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故意激怒自己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郡主,你以為我痛的不行了嗎?我告訴你,這點肉體上的疼痛和我的這些年相比,又算得上什麼呢?”
薑北堯還在繼續,繼續說著話,刺激著顧清夜,一步步的在逼她。
他明明是一個被虐者,可他強勢的反倒他才是那個施暴者。
顧清夜恍然大悟,她苦笑出聲,她心疼他,不忍心繼續傷害他,可是他對自己,遠比她想的要狠心的多。
顧清夜有些厭惡自己這一刻的了然,因為了解他,隻能被他逼著配合他。
顧清夜那雙企圖撤退的手調轉方向,重新捏住薑北堯的傷口,用力的按壓、反複的揉捏,一點點的要鹽入到最深處。
然後,她閉上眼睛,用盡最大的力氣。
隻聽到“哢嚓”的聲音,薑北堯的左手被硬生生掰成骨折。
顧清夜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痛苦、掙紮,直到最後他到了極限,難以忍受的昏了過去。
整個痛苦的過程,她親眼看著他整整疼了近半個時辰。
顧清夜在笑,她轉過身來對著太子說:“太子哥哥,你看,世子也不怎麼樣?他被我折磨的昏過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