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直到查找到陸偵探才將自己尋找柯母的想法告訴了柯嶼承,後者並沒有反對,同時蘇子揚也和後者取得了聯係。
這個時候,三方同時行動,將找到的可能性做到了最大。
除非唐小詩有三頭六臂,將柯母轉移了出去,否則她就絕對是插翅難逃。
因為柯母患病的特殊性,而且還有醫院的視頻為證,所以雖然距其失足不到24小時,公安仍然立了案。
大樹林分局也很重視,卻沒想到白曉要找的陸偵探竟然是他們長期想尋找到的老前輩,查案高人,越發是興奮不已。
白曉不管公安有什麼目的,她隻想盡快找到柯母。
其間白曉請陸偵探出山有多難,沒有向柯嶼承多說一個字,但是劉助理一直跟在她身邊,將所有的過程都看在眼裏。
對於柯家,他始終認為自己的上司是受委屈的,於情於理,她就算是無動於衷也不為過。
甚至幾次話到嘴邊,他還是咽了回去。
可惜,白總不是那樣的人,她一向以德抱怨,看似冷冷的麵孔下,內心卻是火熱而真誠的。
也許正是因為她的這種無形的個人魅力,才讓他願意無條件的追隨左右吧。
打工雖然最直接的目的是養家糊口,但跟對人也是很重要的。
好的上司重情重義,隻要她有一碗粥就不會讓手下人喝湯,跟著白曉他感覺渾身都是幹勁,做事也非常的有奔頭。
“我已經老了,金盆洗手多年,你的忙我幫不了。”
這是陸偵探的原話,老爺子也是看在白父的麵子上,否則根本就不會讓白曉進門。
做了一生的偵探,他破獲過很多的案件,服務的客戶都是非富即貴,身家自然已經不菲,他已年近古稀,生活無憂,根本不想再費心費力的四處奔波。
可是白曉不依不饒的求他,甚至都下跪了。
“陸伯父,我也是無計可施,否則也不會費盡周折找您了,請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一定幫幫忙。”
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依仗過白父的名義做過任何事情,可是今天她為了柯母卻破例了。
“阿曉,你這個孩子怎麼聽不懂話呢,我也是有心無力啊,這天已經快黑了,我就算是想幫你查也沒有眉目啊。”
陸偵探被她纏得沒折,臉都有點黑了,口吻還算是和藹。
“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大案,您都可以神速破獲,這麼個小城市一定不是問題的。”
白曉在他沉下來的臉上似乎捕捉到了些許希望,越發堅持的說道:“雖然她隻是我婆婆,可我叫她一聲媽就是一輩子的親人,帶走她的人非常陰險,多耽誤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
她說著情不自禁的落淚了。
想到此時老人家正在唐小詩的手裏受苦,她就心如刀絞。
也許是看到她的堅持,更是她的一份孝心,陸偵探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想到他的人生,本來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就因為他年輕時過於癡迷於偵探事業,所以忽略了妻子和兒子,最終後者都被他牽連,無辜的早逝了。
如果兒子仍然活在人世,年齡其實和麵前跑著的白曉應該是差不了多少的。
兒孫滿堂隻能成為幻想。
他一直單身沒有再娶,是對兒子和妻子的愧疚,更是對自己的大義而自責。
如果在他們兩個人出事時,他稍放放手中的案子,仔細的搜索匪徒留下的蛛絲馬跡,也許他們就不會遇害……
“好吧,你起來吧,我答應你。”
終於,陸偵探點頭了,他眼中帶著傷感的神情。
也許是自己的哪句話勾起了他的回憶吧。
白曉也不多問,立刻起身,將柯母失蹤的前後說了一遍,有些是她親自經曆的,有些是柯嶼承講述給她的。
陸偵探雙眸微閉,似打坐似的聽著她講完,然後幽幽的點了點頭:“我需要安靜一會兒,理理思緒,你們稍等片刻。”
說完,他便起身回了臥室。
“白總,這位陸老爺子會不會是在敷衍你?”
劉助理看著陸偵探轉身進屋,有些不安的小聲在白曉耳邊嘀咕。
“不會的,他和我父親相交多年,一向說話算數,一言九鼎。”
白曉毫不猶豫的否定了他的說法,可心裏其實也是沒有底,不停的在打邊鼓。
“可如果他真的要幫你找柯夫人,怎麼不出門或是去現場看看,反倒鑽屋裏去了。”
劉助理的這句話其實也是說到白曉的心裏了。
偵探破案,不應該尋找線索的嗎,可陸偵探的反應又是什麼意思?
就自己剛剛說的那點信息,就算是個普通人也聽得一清二楚了,如此得道高人竟然還需要整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