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斷崖,一名白衣女子被團團圍住,她垂眸瞧了一眼雲霧環繞的斷崖,那可是連合體強者也無法生還的凶險之地,竟有人能將她逼到如此境地——思及此處,她不由得冷冷一笑,本就傾城的容貌被籠上一層冰霜:“清初,你我本是同門,何苦如此相逼,你莫不是忘了當日師尊的訓誡?”
“你與魔族勾結,為禍一宗,罪有應得,與師尊有何關係,”清初自人群中走出,她自是無懼與女子相對,傲然地仰起頭,“飛霜仙子,你我同門之誼早在元聚峰密室時耗盡,你有何臉麵再提?”
“與魔族勾結,好大的罪名!”飛霜目光一轉,驟然變得犀利,“我看與魔族勾結的人是你吧!”
“休要血口噴人!”
“嗬,清初,你口口聲聲我與魔教勾結,可曾拿出過有力證據?宗門之人皆知我飛霜光明磊落,那日元聚峰之事,我承認與你動了手,可若是你沒有害我之心我為何要同室操戈?”
麵對飛霜的步步緊逼,清初竟覺得自己無言以對,而這一沉默讓清初身後的數人有些動搖。
“怎麼,清初仙子,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嗎,能被你三言兩語所詐!”飛霜扯了扯嘴角,頗為不屑,“大家可是長了眼睛的,不是瞎子!”
此話一出戳中了許多人的心思,仔細一想清初真人除了那所謂的在飛霜房間搜出的招魂幡還真的沒有什麼能夠坐實飛霜真人罪名的證據,招魂幡這種無主之物要是有人存心想要陷害也不是不可能。再了,飛霜真人畢竟還是卿一尊者的徒弟,要是真的傷了她萬一以後被卿一尊者追究起來……
眾人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清初敏感地察覺到眾人萌生的退意不由得怒上心頭,這該死的賤人,今日非要看到她死才行!
一股溫和舒適的仙氣突然從清初的身上散發出來,修為高的幾位真人感應到了這氣息的不同尋常,紛紛好奇地注視著清初。美貌的少女嘴角含笑,仿佛是上蒼雕琢出來的美麗令許多男性道友目光停駐在她身上,隻見她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盞精致的六角宮燈,注入一縷靈力宮燈便緩緩燃燒起來,發出炫目的光芒。
“夢琉璃!是夢琉璃!”
“哪!是真的!”光芒一現,所有人隻覺得周圍的靈氣變得十分活躍,爭著搶著向身體裏湧去,急忙盤腿而坐,而眼力較好的某真人豔羨的盯著那盞宮燈,越看越覺得詫異。
飛霜望著那東西,心裏一跳,陡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不是青陽上人的夢琉璃嗎?”六角宮燈,仔細看去才發覺它的火苗是紫色的,而發出的光卻是和其他夢琉璃一樣的黃色。清初笑笑,又將宮燈旋轉了一下,火苗顏色不變,但燈光卻變成了刺眼的紅色。
這世間唯有已飛升的青陽上人才可孕育出紫芯彩光的夢琉璃!
“沒錯,這就是師祖傳於師尊的夢琉璃,而現今,師尊已將此寶贈與我,同時令我誅殺孽徒!”言罷手一鬆,夢琉璃懸浮於空中,投射出卿一尊者修長的身影,同時卿一尊者冷淡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猶如平地驚雷。
“飛霜此女,非我之徒。”
飛霜眉頭一皺,從清初真人得意的眼神中讀出了滿滿的惡意,雖是清初有意陷害,但是師尊這八個字還是像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生生刺入了她的心髒,這種帶著悲哀的痛苦,甚至勝過了她渡雷劫時的傷痕遍體。
師尊真的,這樣出了口,飛霜隻覺得氣息不穩,難以呼吸,眼眶微微酸澀起來。她飛霜,自認從未讓師尊失望,也不曾招惹二人。她清楚師尊喜歡清初便自發的遠離二人,處處順著這個所謂的選之人,即使她要害她性命也放她生路,而師尊竟是將她視為可以隨意割舍的物品,隨時可以逐出門去。
師尊你對除了清初之外的人,果真涼薄如斯。
“原來是早就逐出師門的孽徒,禿驢,這孽徒方才之言不可信,不可信啊。”
“當真是狡詐多端,差點著了她的道,誤會了清初仙子。”
“清初仙子乃高潔之人,怎會隨意指摘他人,大家還是齊力對付這妖女,心他日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