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宮殿門口佇立著兩隻妖獸銅像,一隻是神獸白虎,一隻是蠻荒饕餮。
他抬手推開厚重的門。
門上的灰塵撲麵而來,妖花王給力的用花瓣扇開。
甫一踏入大殿,銅柱上的火把自動亮起。
腳底鬆動,像是什麼在蠕動。
沈駱低頭一看,渾身汗毛桌豎。
原來腳底下踩著一條條五彩斑斕的雙頭蛇。那些蛇隻有手指大小,但腦袋上的花冠顏色無比豔麗,毒性極其強烈。
奇異的是,那些蛇自動避開,很快就給他騰出了片小空間。
原來那些大頭魚身上的汁液與它們相克。
大殿前方的王座上端坐著一個人,生得豐神俊朗。那雙眼平視著前方,仿佛淬滿星辰大海般浩瀚深邃。
他半邊身體被鐵鎖刺穿,正一手捏著書卷,一手拿著一把染紅生鏽的鐵劍。
那模樣,像是一半神一半魔!
難道他就是曆絕塵?
沈駱往前踏了幾步,一道強光攝入眉心。
驀地,令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首座上的男人朝夕間化為森森白骨。
有人在耳邊低語:“你想成神,還是成魔?”
視線晃動一下,眨眼間他身體不知為何坐在了王座上。
另一半身體被鐵鏈刺穿,鐵鏈在灼燒著他的血肉與靈魂。
“啊——”
沈駱忍不住痛呼出聲。
左手忽然多了一本安神精心的經文,右手緊握一把染紅的劍。
思維亦在劇烈拉扯著,一個救世一個滅世。
那句聲音再一次清晰的在耳畔響起:“成神,還是成魔?”
轟——
外麵的世界已經支離破碎,無數修真強者倒下一批又一批。
蘇黎半跪在地上,一手杵著血株子,抬眸望去。
銀月高懸,慘淡淡的月光照耀下,是堆積成山的屍骸。
有南承大陸的修真者,有妖獸崽子們,有陵長君……場景與夢境僅重疊了一部分。
天空唯有一輪皎潔如銀的明月,並非是紅月與旭日爭輝。
她暗自鬆了口氣,擦拭掉唇角的血絲。
天空中,一頭黑蛟殘魂正在與渡劫境魔頭糾纏。
十二階黑蛟聖杖雖然厲害,可使用它的傅北修為不過才出竅境,壓根不能發揮出聖器五成的力量。
不。
哪怕他們集結所有人的力量,也不是魔頭對手,苦苦纏鬥了大半個時辰,才堪堪在對方身上弄出幾條傷口。
蘇黎撐著身體站起來。
身側前方,那隻火紅色的肥鳥嚐試著站起來,可怎麼用力都失敗了。
那雙豆豆眼望著她,眼底蓄滿了淚珠:“對不起,團姐,我爬不起來了。”
它還想要幫幫忙的,但全身陣陣抽疼,連翅膀都動不了了。
她單膝點地,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腦袋,溫聲道:“沒事,你已經做得很棒了,好好休息下,待會兒給你吃烤榛子。”
鳳兮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眼皮越來越重,昏睡過去。
蘇黎將它抱起來,掃了一圈,朝著老方走了過去,將蠢鳥塞到他懷中。“去和暮青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