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開始,是命運的輪回,或是光明的原火,還是暗無天日的開端,沒有人知道,正如已經沒有人知道上古文明消失的具體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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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建在地下,紅衣少女拉著黑紋少年一路向上疾馳,不斷的穿梭在飛石之間,實在避不過的都由她指尖飛出的火鳥消除。
最後一道門了,外麵翠綠的山色,四彩繽紛的飛蝶,以及自由奔跑的獨角白狼都映入眼中,近在咫尺。
但是,他們出不去。
看起來什麼都沒有的大門,卻有著一層透明的屏障,將他們封閉在這不斷倒塌的建築裏。
無論怎麼敲打,怎麼用火鳥撞擊,無形屏障都巋然不動。
而身後有著無數風聲相隨,黑紋男子不敢回頭,那是利劍飛來的聲音。
他很怕,胸腔中狂跳的心髒,將極高的血壓帶著深深的恐懼充斥著他的全身。他想抱著頭大叫,而急促的呼吸與不斷沁出的冷汗卻讓他動彈不得。
緊攥著他的軟軟小手鬆開了,接著便是熾熱的高溫從身後傳來。
斜光瞥見,她的雙手間如同全開的水龍頭,不斷射出紅色的火焰,在空中化為飛鳥,與來者飛劍相撞。
突然,一柄飛劍倏忽射來,刺透她的右肩,攜帶著她的身體釘在那層無形的屏障上。
紅色的長衣被長劍撕裂,流出了紅色灼熱的血液。
但,她的雙眼依舊緊盯前方,火鳥不斷飛出,隻是頻率沒有之前的高了。飛劍不斷,她能做的就是盡量讓飛向他那邊的飛劍消除掉。
一柄又一柄飛劍穿透她的身體,橫飛的血肉已經染紅了身旁男子布滿黑紋的臉。
他很害怕。
他在內心自問著,到底在怕什麼?
受傷?
還是死亡?
既然沒有具體害怕的事物,為什麼就不能停止全身的顫抖呢?
紅衣的她此刻就近在他左前方,一柄又一柄的利劍將她釘在無形的牆上。
紅衣,紅發,紅色的血液,宛如一朵綻放的血花,在他眼前不斷放大。
她在笑,朝著他露出蒼白的笑容,雙唇張合數次,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又一柄利劍飛來,向著她的心髒,向著她那顆已經緩慢鼓動的生命之泉。
不行。
不可以。
他的內心響起了一聲警鍾。
絕對不行!
在過去的半個小時裏,她從不在意他辣雞的奔跑速度,不在意他這個隻會脫後退的累贅,一次次的幫他解除危險。
就算在最後,她也沒讓一柄飛劍傷害他。
他的身影動了,右手如流星颯遝朝著飛劍抓去。
噗。
完全沒有相關戰鬥經驗以及物理速度預測的他,動作快了那麼半秒。
利劍刺破手背,向著被逗笑後瘋狂咳血的她側邊飛去。
飛劍將他的手掌釘在了無形屏障上。
紅色的血液從破損的黑紋肌膚裏流出,沿著黑色的鐵劍,向無形的屏障彙聚。
黑紋男子的血液與屏障接觸的一瞬,如同開啟了電源的吸塵器,一瞬間似乎所有的血液都在脫離身體。
啪啪啪。
血色的裂縫出現在無形的屏障上,接著便是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