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落地窗前正在跟金老爺子說話的穆若揚，金孝雅隻覺得很神奇，在幾個月之前，他們還素不相識，可是這幾個月下來，喜怒哀樂皆是因為他一人，而他現在正眉目含笑地跟她爺爺說話。
或許是她看的專注，他側首看向她，勾唇淺笑，刹那風華。
金孝雅隻覺得心漏了一拍，抿唇走開。
看著她走遠的身影，穆若揚微愣，眼眸中快速閃過一絲黯然，隨即看向老爺子，繼續說著話。
金孝雅係上圍裙，幫著一起準備午餐，不想承認的是，她擔心家裏的廚師不了解那人的口味，他會吃的不開心。
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隻是單純地不想那人吃的不開心。
還在乎他嗎？
也許，可是她卻也不會強求什麼。
“小姐，這邊已經差不多了，您去看看老爺那邊什麼時候用餐？”本來這件事應該他們去問的，但是金孝雅在廚房幫忙這麼久，是該找個理由讓她離開廚房了。
“嗯，好。”看著也差不多了，金孝雅洗了個手，走出廚房。
二樓的會客室，隻有金老爺子一個人坐在那兒。
金孝雅敲了敲門，走了進去坐到金老爺子旁邊，“爺爺，您看著窗外，看什麼呢？”
金老爺子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看著窗外，“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耍頑皮去折後麵的玫瑰花？”
“嗯，那是爺爺您第一次跟我發火。”一想到當時的金老爺子的樣子，金孝雅表示現在還有些害怕。
“那是你奶奶最愛的花，也是她精心打理的。”金老爺子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眉眼柔和了許多，“那時候，總以為這些玫瑰花還在，她就一直在我身邊一樣。”
“對不起爺爺，那時候我不懂事。”那時候確實頑皮，不懂得這片莊園對爺爺的意義。
“都多少年了，還會怪你不成？”金老爺子佯裝惱怒地瞪了她一眼。
“嘿嘿。”金孝雅傻氣地笑了笑。
想到金老爺子對穆若揚的態度，金孝雅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爺爺，這麼多年，跟我一起長大的小輩們真的很多，你為什麼對穆若揚格外的喜愛呢？”
她真的從未見金老爺子對其他小孩子這般特殊過。
“甚至是秀明哥，也沒見你這麼特殊過。”
“嗯……”金老爺子似乎也不意外她問出這個疑惑，卻不急著回答，而是反問道：“那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這麼多，你為什麼獨獨對他動心了呢？”
一說到這個問題，金孝雅有些羞赧，咬咬唇，但還是低聲回道：“說不上來理由。”
“嗬嗬。”難得看到她有小女兒家的樣子，金老爺子笑出了聲。
“爺爺，”金孝雅佯裝嗔怒，“你不會也用這個理由回答我的疑問吧。”
“你性子像我，你喜歡的人，我怎麼會不喜歡呢？”金老爺子忽然覺得心情很開朗，剛剛想起亡妻的哀傷也散了不少。
“爺爺，這個理由，我不接受。”就不能好好回答她的問題麼？
“小揚這個孩子，”金老爺子似乎在斟酌著用詞，好半天來了一句，“很幹淨。”
“幹淨？”金孝雅驚訝地瞪大眼睛，難以理解金老爺子的回答。
“嗯，看一個人，看眼睛就知道了。”金老爺子笑了笑，解釋道：“你還小，自然不懂得為啥在短短幾個月之內，你就會這般死心塌地地愛上他。”
“爺爺，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幹嘛三句話不離開她的感情問題。
她哪有那麼喜歡穆若揚，有麼有麼？
“好吧，理解你作為女孩子的矜持。”金老爺子也不跟她爭辯愛情的深度，而是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不說很長時間，你偶爾也會去尹家小住，但是歸來之時，我也從未見你像這次失魂落魄。”
金孝雅微垂眼眸，沒說話。
“如果說這麼多年，區別也就是小揚的出現了。”金老爺子站起了身，走到窗戶邊，看著下麵開得正豔玫瑰花，繼續說道：“寶寶，他是個好孩子。”
穆若揚是個好孩子，金孝雅也是個好孩子，兩個好孩子相互吸引，感情卻很是波折。
“他很好，很好。”沉默半響，金孝雅幾不可聞地說道。
“他帶給了你喜怒哀樂，帶給了你人氣，”金老爺子轉身看向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的金孝雅，說道：“有時候，我很惱怒他讓你傷心，可是卻也感謝他，讓我的寶寶有了別的情緒。”
“爺爺，我小時候不也很頑皮，給你搗亂麼？”怎麼可以說她沒有喜怒哀樂，沒有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