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部部長一見章竟澤,那副偽裝的鎮定便一秒破功,他低垂著腦袋裝作認真工作的樣子,絲毫不敢抬頭。
“虧空公款未遂的人,是部長你吧?”章竟澤自帶高氣壓,一手撐在部長的辦公桌上。
“總、總裁,您說什麼呢?”部長額頭開始冒出絲絲冷汗,抓著鼠標的手變得濕滑。“疑犯不是被抓到了嗎?證據充足!”
“所謂的證據,就是你做的假報表?你騙宋副總簽字,就是為了把罪名推到她頭上,好順利把公司的錢轉走,是嗎?”他五指曲起,惱怒地控訴他的罪行。
“總、總裁,您、您這話可是汙蔑我啊,我對公司向來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我可是公司的開國元老,公司有我的一份心血,我又怎麼會對公司下手?”
部長見苗頭不對,立馬搬出昔日與公司共同進退的光榮出來,好讓章竟澤念在過去的忠心上打消對他的懷疑。
如果是別人,章竟澤會看在過去拚搏的份上,給部長一個顏麵,私底下慢慢調查。
但部長陷害的人是他心愛的人,他沒有那麼好的耐性慢慢調查,再慢一些,宋佳微所受的苦就多一些。
他不願意在看到上一次被捕時,宋佳微那副精神奔潰的頹然模樣。
揮揮手,兩個保鏢將部長從座位上架了起來,他則親自動手翻找著部長的抽屜。
拉到一個鎖上的抽屜時,章竟澤麵容一變:“開鎖。”
部長整個人就顫抖起來,額頭上的冷汗更是滑落到了臉頰,緊張得臉色發青。
章竟澤更是斷定了部長就是虧空公款的人,抬頭搜尋辦公桌上的東西,瞥見一疊文件下,壓著一串鑰匙。
很快鎖頭便打了開來,裏麵的東西並不多,大部分都是部長的私人用品,但從部長的緊張程度看來,裏麵絕對有著決策性的證據。
他伸手在裏麵翻了翻,後來直接將東西一個個搬出來,最終看見了一團紙團,擠在抽屜最裏麵的角落裏。
紙團被拿出來的那刻,部長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他抱著章竟澤的腿說:“總裁,總裁,我是一時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這種對不起公司、對不起總裁的事來,請您看在我曾經和公司共患難同進退的份上,饒了我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兩個保鏢立馬將部長從章竟澤腿上拖走,牢牢地摁在地上,不讓他再靠近章竟澤半步。
拆開紙團,這是一張職位調動申請書。
申請書右下角處本該是宋佳微簽名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個窟窿。
原來部長那天拿了一大堆財務部的資料給宋佳微簽,想著宋佳微新官上任好欺負,便催促著她盡早簽名,免得拖延後續工作。
宋佳微也是第一次當經理這種職位,被部長這麼一催促,忙看著文件,因為部長遞給她簽字的文件都是一些人事調動之類的雞毛蒜皮文件,她也就匆匆掃視然後簽字,並沒有注意到其中一張文件上,後麵還貼著另外一張紙。
而整齊貼合的文件上,簽名處早已被部長小心翼翼摳出一個洞來,由於部長特意讓她看了許多文件,眼睛本就有些疲勞,白色紙張上的窟窿,她並沒有發現。
在部長的催促下,她毫不猶豫地簽上字。
當時恰好用的簽字筆斷水了,她甩了甩才簽名的動作驚得部長渾身發涼,還以為被她發現了端倪。
好在她簽下暈染開了的簽名後,並沒有懷疑什麼,然後他滿心雀躍地抱著文件離開。
回到辦公桌上,他心虛地把兩份文件撕開,悄悄把破了洞的調動文件揉成團塞進抽屜裏鎖上,想著等這件事過去了再偷偷帶走毀滅,怕擱身上帶出公司,萬一在這風口浪尖上掉出來被人發現可就完了。
沒想到,事情還沒過去已經完了。
“總裁、總裁,這件事不全是我的錯啊,不知道是誰在公司裏傳宋副總和你的緋聞,然後在曹總的挑撥下我才敢動手的,這不能怪我一個人!曹總他也有份的!”
死也要拉一個人做陪葬,部長歹毒地看著站在一旁的曹敏。
曹敏感受到來自章竟澤犀利的目光,慌忙解釋道:“這件事我冤枉啊,總裁,我隻是說假如宋副總是總裁女朋友,在公司可就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啊,誰知道他竟然就想著把罪責推給宋副總,如果因為這句話追責我,那我可真是太無辜了!”
曹敏確實有意挑撥財務部部長虧空,但他可是很小心說話,免得東窗事發的時候落下把柄。
還好他夠謹慎,否則今天就真要被財務部部長拉下水。
章竟澤不會不懂曹敏的心計,冷冷說道:“曹總以後要注意言行了,把他帶到警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