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電驢子撒著歡地‘飛馳’在一條土路上,車上的那麵太陽旗迎風抖威風,隻是顛簸的土路,顛得它左搖右晃,驚得在挎鬥中的那個鬼子,捂著鋼盔不停叫罵。
這是一條唯一能跑車的大路,是晚清那會兒,由鎮裏的大戶們集體出資,名義上是造福鄉裏,為家鄉的父老修築的這條勉強能行車的路。
隻是這條路原本打算是用來行走馬車驢車的,從沒想過會跑卡車。
因此這條路其實隻能單行,要是迎麵有車過來,那必須要有一方相讓。
電驢子後麵五公裏處,是八輛卡車組成的大型車隊,更遠點,還有二十多馬匹和驢車組成的運輸隊。
這是鬼子的重火力部隊。
雖然這條路並不通向桐柏縣城,可這已經是距離山區最近的一條能行車的路了。
因為再往山裏深入不太遠,車隊也無法通行,因此並沒有拖拽身管火炮,反而在車上裝了不少的迫擊炮和重機槍。
數量不多,九七式九十毫米迫擊炮僅有六門,九二式重機槍數量稍微多點,不過才八挺。
可裝載的彈藥,卻是多得數不勝數。
要是算上占據的空間,這六門迫擊炮和那八挺九二式重機槍,最多兩輛卡車就裝得下。
至於剩下的六輛卡車,裝載的全是炮彈和子彈。
這還沒算後麵的畜類載重,數量保守在五個基數以上。
“哧……”
打頭的摩托車停了下來。
倒不是路上有什麼意外,而且意外早就被他們經曆過了。
一路上他們可是摔壞了兩輛三輪摩托車,原本車隊的摩托車是有四輛的,現在僅僅剩下了兩輛。
“混蛋新田,你剛才差點把我甩出去!”
“罵我幹什麼?你應該罵修這條路的支那人!”
“你速度太快了,車隊都瞧不見了,大尉知道了,肯定會狠狠懲罰你的。”
駕車的鬼子低聲嘟囔了句什麼,摘下風鏡,跟後座與挎鬥的兩個夥伴仔細觀察了下四周。
其中挎鬥中罵娘的那個鬼子,支著輕機槍朝路左的山上打了幾個短點射。
那是周圍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而路右是一片開闊地,無遮無擋,支那人要是敢在那裏埋伏人,就算他們發現不到,等車隊趕上來,也會用重機槍們教那群愚蠢的支那人,在開闊地麵對重機槍是怎樣的感受。
沒有什麼意外發生,這個鬼子換上新彈匣,收起機槍,偏頭對踩著撐腳略微直起身子眺望的駕駛員說道:“應該沒什麼問題,趕緊回去報告大尉吧。”
駕車的新田坐回車上,車頭一扭,小心地啟動三輪摩托,在狹小的路上轉彎成功。
他們要將車隊前方十裏的情況彙報。
……
一支衣衫襤褸的隊伍,終於來到了林子邊緣。
原本最容易識別彼此身份的軍裝,早就被樹枝刮破得不成樣子。
隻有靠近些,靠軍裝的顏色和用料,才能分別出原屬部隊。
警衛連士兵的軍裝也沒好到哪裏去,連日的行軍和戰鬥,讓他們原本黃綠色的軍裝,變得跟潰兵們的灰泥裝沒什麼區別。
所有人都很疲憊,同時所有人又臉帶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