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規模交鋒不到五分鍾就結束了。
為了救一個傷員,趕來支援的警衛連一個班,以及六個自願一同參加搜救任務的潰兵,最終一死三傷。
不說值不值得的問題,就說三名剛負傷的傷員,眼神裏並沒有絲毫埋怨。
三名傷員裏,有一個是潰兵,就是剛才與同伴繞後襲擊鬼子的那個。
子彈穿過了他的腋下,撕扯開好大一條口子,不過他明白,這隻是皮外傷,隻要不感染,自己就能活下去。
被一個他眼中的大兵草草包紮之後,他伸了伸胳膊,笑著對走過來看望他的老大哥說道。
“連副,俺這算不算立功?俺可是為了救人負的傷,那個李長官答應的話應該算數吧?”
帶頭的老潰兵臉色十分不自然。
剛才他想去看看大兵們如何審訊俘虜。
可還沒等他靠近,就聽到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也不知道大兵們用的什麼方法,那個鬼子俘虜的叫聲十分怪異,並不是慘叫聲,是那種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怪異聲調。
馬德,實在是太滲人了!
他立馬打消了現場偷師的企圖,回來看望自己剛才受傷的兄弟。
“忒得廢話!人家可是上校,說不定馬上就能成將軍了,人家往地上吐口唾沫,都能砸出一個坑,稀得騙你這樣的大頭兵?”
潰兵傷員習慣性想撓下後腦勺,因為傷口原因,手隻舉到一半,就疼得有些齜牙咧嘴。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高興的神色略微黯淡了些。
“可惜羊蛋子了,他還是太大意了。”
老潰兵沒接這話茬,反而問起了他的傷勢。
“你的傷問題大不大?要不要給你準備副擔架?”
潰兵傷員起身蹦了兩下,示意自己沒事。
“俺又沒傷著腿,就是這兒蹭破了點皮,人家大兵說了,隻要不沾水,最多一個月就跟以前一樣了。”
老潰兵點點頭,收拾起繳獲的各種零碎,這都是他們的戰利品。
“那成,你小子背著自己的槍就好,這裏的東西,等到了地方咱們再平分。”
雖然戰鬥中有三人受傷,可最後走的時候,傷員卻是有五個。
昏迷不醒的張三水算一個,而且傷勢十分嚴重。
本來肚子上的傷就沒好,可能是因為長時間不動,也可能流血流得差不多了,傷口已經結痂,可胳膊和大腿上的新傷,卻是讓他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煞白無比。
他是被擔架抬著走的,與此同時,他的旁邊還有一副擔架。
擔架上躺的是林娃子。
他最後在跟那個老鬼子的搏鬥中,吃了不少的虧,左手的小拇指被咬掉並不算太重的傷,可胸口被槍托砸得吐血,說明他的內腑傷勢不輕,必須要抬著走才可以。
遭罪的鬼子搜索隊人數不多,隻有六個。
據鬼子俘虜交代,他們小隊負責整個從東到北的搜索任務,可見這一方向不是鬼子的搜索重點,否則不可能隻派一個小隊。
而且這支小隊為了保證搜索效率,還將整個小隊分成了四個部分。
以方圓幾公裏為主要搜索區域,從中心往四個方向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