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酒店房間就足足占了三層。
她知道這位老人家不好惹,隻希望他能看在他長姐的份上,不要刁難。
“按理,我是不是也得去拜會一下他老人家?”
裴慶承突然睜眼,發澀的嗓音很是謹慎:“不必,明日婚禮上見就可以。”
既然他這麼,李曉澄也隻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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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的連軸轉,直到淩晨李曉澄才安頓好所有參加婚禮的賓客,回到自己家。
車在普普通通的教師公寓樓門口停下,裴慶承熄火,並不著急下車。
他不急,李曉澄也不急。
這是兩個明即將結婚的人,他們無言地坐在車裏,任由空氣逐漸凝固。
直到他忽然提起:“易燃呢?我一都沒見到他。”
“他帶zara和kate去玩了。”
“哦。”
李曉澄側目看他,像是對所有心翼翼的試探終於感到累了一樣,這次,她選擇了主動出擊。
“裴慶承,你知道卡夫卡怎麼評價人類的理性精神嗎?”
“大師怎麼?”
李曉澄收回視線,看著貼著喜字的樓門,低聲道:“大師,那頭驢不停鞭打自己,試圖變成主人。”
她不停告訴自己,過去的事她了算。
她既然選擇嫁他,那她的未來就不幹王易燃什麼事了。
裴慶承扭頭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眼睫上。
“李曉澄?”
“嗯?”她看也不看他。
“我不準你自己是驢。”他認真。
她微怔,繼而撲上來打他。
男人笑出聲來,握住她纖細的手腕鉗在胸口的位置,看著她明亮的眼睛,用使用過度的聲線:“可惜這裏沒有長梗紅玫瑰。”
“……”
莫名其妙。
裴慶承將她散落的發絲別在耳後,“不然,我應該送你下車,在你走出三步之後,單膝跪地,在人間燈火和浩瀚星辰前向你表示愛意。此刻距離我第一次吻你已經長達191,那一刻的美妙我將永遠懷念。過了今晚,願我倆更上一層樓,攜手同心,終身為偶。你願意與我共度此生,使我美夢成真嗎?”
李曉澄聽著動饒情話之餘,下意識分心想,他這番話,的確需要搭配一支長梗紅玫瑰才校
但沒有,也沒關係。
裴慶承看著她的眼睛,等了很久,才等來她撲進懷裏。
之後,他聽見她在耳邊:“我願意。”
她願意與他一起走過漫長歲月,直至死亡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