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玄雀 第三十六章 三先生(2 / 2)

突然,一聲暴喝從玄雀衛營內傳了出來。

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走了出來,他身著一襲長衫,眼裏滿是怒氣,指著李安民厲聲喝問道。

這古板老頭,正是玄堂第一教習廖賢才。廖賢才年歲已高,如今已八十有餘,與沈家大總管何老出身同一時代。此人性情古板,是個十足的老學究。他別無他能,偏偏為玄雀軍教出了無數謀士良將,也算是桃李滿玄雀。與大先生一樣,廖賢才也對藏書樓視之如命。雖然是入了地境,但卻抵擋不住歲月的摧殘。廖賢才如今從玄堂教習職位上退了下來,現在就日日待在藏書樓裏,飲一壺酒,賞幾冊古書。

“不分是非就武斷的要求嚴懲,不是糊塗是什麼?”

李安民毫不退讓,針鋒相對的道。

身為教習多年,廖賢才早就練出了一股子為人師者的威嚴。平日裏哪裏有人敢頂撞他,此刻聽到李安民的話,他頓時大怒。

隻見廖賢才身體一震,頓時須發皆張,一股暗黃色的氣息流轉開來。大概是年事已高的緣故,老學究的手瘦弱枯骨。手上的暗黃色氣息膨脹開來,漲成了一隻大手,此刻卻帶著一股子狠厲,猛然向著李安民抓了過來。

黃色氣息彙聚而成的大手鋪蓋地的朝著李安民蓋了下來。

黃大師見狀毫不猶豫的擋在李安民的身前,掄起大錘就朝著那黃色大手砸了過去。

一錘

兩錘

三錘

黃大師整整砸了三下,暗黃的大手才慢慢消散。

在徐三兒的帶領下,鐵器營其他六位築器師端起鐵錘,擋在了李安民的身前。紅纓方才惱怒李安民口無遮攔的埋怨大伯,可看到廖賢才氣勢洶洶的一擊朝著少年襲來,她再也顧不得當前的情緒,一下子就把李安民拉到了身後。

廖賢才見方才一擊被黃大師三錘化解,也不惱怒,隻是輕輕一笑的道:“嗬嗬,有些意思。既然如此,老夫就陪你們玩玩。”

著,廖賢才眼睛微閉,口中喃喃,念念有詞。片刻後,他猛然睜開了雙眼,沉聲喝道:“忠!”

一字喊出,仿佛卷起了一陣陣風暴。黃大師一馬當先,用大錘抵擋住了狂湧的風暴。可身後六名鑄器師卻頓時人仰馬翻,倒在了一旁。

紅纓寒著臉站在李安民的身前,周身上下紅色的氣息翻滾,想要用身體為他擋住廖賢才的一擊。不管是先前心頭有何種情緒,此刻紅纓隻想著保護心上人。

“傻瓜。”

看著身前鮮豔的紅色,李安民輕輕笑了笑。他陡然運起了呼吸之法,身上瞬間黑氣彌漫開來。李安民伸出手把紅纓拉在身後,周身黑色的氣息籠罩住了自己和紅纓。

廖賢才感受到了李安民身上的氣息,眼睛頓時就轉了轉。他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顫抖著聲音向著李安民問道:“幽冥氣?你是誰,怎麼會李老鬼的幽冥氣!”

“夠了,統統住手!”

李安民剛剛聽到廖賢才的問題,心頭正一陣驚詫就聽到一聲冷喝響起。

隻見玄雀衛營裏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子正是紅纓的姨,玄雀堂醫坊文修,夏言溪。

男子約莫三十多歲。長得儀表堂堂,臉上寫滿了剛毅。左邊眼角處有一處長長的疤痕,即便如此,卻不駭人,反而給人一股子鐵血的味道。

吳東良看見男子,頓時舒了一口氣,他跪伏在地上,躬身拜道:“見過三先生!”

紅纓見到男子也是一臉欣喜,開心地叫了一聲:“三叔。”

正是夏言溪和沈渡遼趕到了。

廖賢才聽到沈渡遼的一聲冷喝,這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似乎有些失言了。他對沈渡遼抬了抬手,了句“三先生。”

沈渡遼不看廖賢才一眼,隻是對著吳東良淡淡的了句:“放人。”

“喏!”

吳東良知道沈渡遼向來一不二,聽到這話知道三先生一定是有自己的盤算,便應聲離去了。

“慢著!”廖良才此刻站了出來,對著沈渡遼沉聲喝到:“那兩名賊私闖藏書樓,大先生,要嚴懲。”

沈渡遼沉聲暴喝:“賊?私闖?何時我沈渡遼的弟子到藏書樓查閱典籍成了私闖了?若他們是賊,莫非廖師的意思是渡遼是老賊?”

聽到這話,不光是廖良才,甚至是紅纓和李安民也都是一臉狐疑,心想著蔣通袁留何時成了沈渡遼的弟子了。

黃大師聽到這話把玩著大鐵錘,嘿嘿一笑:“哈哈哈,三先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