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於何種考慮,黃大師忽然走到了一旁,招呼了起來。
被黃大師的聲音所吸引,紅纓,袁留,蔣通三人紛紛將目光對準了黃大師。他們都沒有留著黑胖子揮了揮胖手,器閣的門遍輕輕的合上了。
“喲,火紋木,真是好東西。”
…
話李安民盤膝坐下,閉著眼睛將呼吸之法運行起來,他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黑霧。
李安民此時雖然雙眼緊閉,但他仿佛更真切的看清楚了這器閣內的材料。
紅色的木頭,暗金色的礦石,彌漫著陣陣死意的獸骨,散發著柔光的璞玉。
最終,黑色氣息凝成一隻神秘的獸影,纏著一個方向狂湧而去。
李安民睜開了眼睛,纏著那個方向望去。
隻見那是一塊古樸的木牌,隨意的掛在一個木箱子上。定睛一看,木牌上一麵刻著山川河嶽,另一麵是一個“蜂”字。
仿佛是感受到了李安民的氣息,那塊木牌居然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散發著與李安民身上極為相似的黑霧。
少年郎心中大驚,他試探著將木牌握在了手裏,木牌當即停止了抖動,散發著點點溫潤。
“莫非這木牌與呼吸之法有關?”
李安民心頭微微詫異,皺著眉頭喃喃道。
為了一探究竟,他緊握著木牌再次運起了呼吸之法。
可令李安民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隻見木牌微微發亮,緩緩的吸收著少年郎周身散發的黑氣。李安民揉了揉眼睛,因為他發現木牌上的山川河嶽圖似乎更加清晰了幾分。
李安民這才感覺到了怪異。
自己的呼吸之法是老爹傳授的。
老爹還囑托他在玄雀軍中找一個師傅。
玄雀堂所處的地下世界在構造上與自家密室極為相似,如今細細想來,發現這一個個擺放著材料的架子,跟自家宅院書房中的書架居然一模一樣!
一切都與老爹有些千絲萬縷的關聯。
一切都與玄雀軍,甚至是玄雀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當然,這一切也都和自己有脫不開的幹係。
李安民低頭沉思,他好奇老爹和玄雀堂的關係,好奇這背後究竟藏著怎麼樣的故事。
當然,他更好奇在這個神秘的故事當中,自己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
李安民從不相信這世界有上眷顧。
所有的幸運背後,要麼藏著一個陷阱,要麼是有人在默默安排。
少年眯了眯眼睛,此時他心中確定,這木牌的出現絕不是一個巧合,而是一場有意而為之的安排。
而這個人,極有可能是鐵器營的鍛造大師,那個身形怪異的黑胖子,黃大師。
李安民或許沒有多麼聰明,單多年來照顧弟弟妹妹,養成了他心細如發的習慣。
李安民留意到,自打自己一進鐵器營,黃大師看向自己的眼神裏都帶著一股濃烈的關注。
此刻器閣的門已經悄悄的關上了,可卻還是可以聽到黃大師在賣力的講述著各種材料的來曆和玄妙之處。
“怕是為我做遮掩吧。”
李安民冷笑一聲,眼裏閃過一絲迷惘,輕輕盤算道:“與呼吸之法有關,自然是與老爹有關。那麼黃大師便是老爹的人了。”
想到這兒,李安民一掃眼中的迷惘,眼神轉瞬便的堅韌,沉聲道:“既然老爹有所安排,那麼我便要探一探究竟有何明堂!”
李安民生性謹慎,也很理智。
他有極強的戒備心理,若這木牌不是和老爹相關,即便是再吸引他,李安民也絕不會觸碰分毫。可既然是相依為命了十數年的老爹的安排,李安民決定親自闖一闖!
李安民緊緊握住木牌,就要朝門外走去。
可目光掃過放著木牌的箱子,發現掛在箱子上的鎖已經被打開。
少年愣住,忽然想起了在他踏入器閣前黃大師的叮囑。
“武器坯子!”
李安民眼裏帶著遲疑,輕輕的打開箱子。看到箱子裏的東西,他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隻見箱子裏別無他物,隻有一把粗糙的劍坯。
“還真是體貼周到!”
李安民冷哼一聲,拿起劍坯就走了出去。
推開房門,黃大師立刻就抬起頭,迫不及待的看看李安民究竟拿了什麼出來。
黃大師這一抬頭,正好與李安民的目光撞了了個正著。
隻見李安民眼裏透著一絲淩厲,他手裏拎著劍坯,掛在腰間的木牌特意的在黃大師眼前晃了晃。
黃大師看到木牌,默默的收回了眼神。
李安民不知道,黑胖子此刻心頭也湧上了一絲遲疑,他在心裏暗道:
“或許,是我太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