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嶽寒枝,臉色更加凝重了幾分,下意思的握緊了手裏的鬼頭大刀。
看到羽毛旗,灰鷲大軍自覺閃避,一行人轉瞬到了戰場中央。胡茬兒臉大漢勒住戰馬,往四周打量一圈。
看到昏迷不醒的李安民和紅纓時,他眼裏閃過一絲擔憂,於是招來身後一騎附耳吩咐了幾句。這位騎兵便轉身下馬,為李安民和紅纓檢查了一番,給二人喂下一粒藥丸後朝胡茬兒臉大漢點了點頭。
胡茬兒臉大漢將目光轉向清風曲眾,透過層層人牆,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沈乘月的身上。
沈乘月被大漢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心裏免不了有些打鼓,仿佛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深深地低下了頭。
“蠢材!”看著沈乘月,胡茬兒臉大漢忍不住怒罵一聲。接著他調轉馬身,端坐在馬上,他指著嶽寒枝大聲喝問道:
“誰給你權利讓你羈押輕風曲?”
“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殺我沈破虜的兒子!”
那麵印著一隻羽毛的旗子叫做鴻羽旗,是大漢王朝賜予沈家的家族旗幟。那銀盔銀甲的騎兵是鴻羽騎,是沈家私兵,更是戰鬥力獨步下的騎軍!
原來胡茬兒臉大漢不是別人,正是沈遺南二子,沈乘月和紅纓的父親,沈破虜!
“哼,你兒殺了我兒,我手中握有鐵證,殺人償命,經地義!”嶽寒枝冷冷看了一眼沈破虜,眼裏滿是血絲的冷聲答到。
沈破虜聽到這話嗤笑一聲,他早就從胡邊草的密信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如今聽到嶽寒枝的話,他內心氣惱,知道是嶽寒枝中了那神秘人的圈套。沈破虜向來行為不羈,不拘節。隻見他目光一冷,寒聲道:“什麼狗屁鐵證,老子不管不著。但若是有人想要動我兒子,哼哼,先問問老子手中這根狼牙棒答不答應!”
著,他從背上取下一根碩大無比的狼牙棒,緊緊地握在了手中。若是李安民沒有昏迷,或許會發現這根狼牙棒似乎有些眼熟,跟自己從金鳳帥帳內為陳凡凡挑的那根幾乎一模一樣。
沈破虜的話霸道,不講道理。雖然嶽寒枝與沈破虜私交甚少,但卻沒少聽過這位沈家二子的荒唐事。此刻,嶽寒枝氣的發抖,他舉起鬼頭大刀對準了沈破虜,淒聲道:“莫不是因為姓沈,便可在這玄雀軍中隻手遮?如今我偏要誅殺此僚,為我兒報仇!”
沈破虜搖了搖頭,聽到這話眼神堅定的看著嶽寒枝,失望的道:
“嶽寒枝,你兒身死,你不明真相的協恨而來,其罪一!
為一己私怨,攜灰鷲圍輕風。險些使兩支漢軍手足相殘,其罪二!
輕風將士盡結卸甲,你又驅使部下妄圖私押輕風曲,其罪三!
使兩軍相殘是為不忠,強驅手下兄弟是為不義,不明真相執迷不悟是為不智!
原本橫身死,你心中焦急我可以理解,但卻執意妄為,莫非真的是老糊塗了!”
沈破虜句句如刀,深深刺入嶽寒枝的心中。但嶽寒枝此刻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內心,雖然知道有些不妥,但是為了給獨子報仇,他已經陷入了癲狂。
“休要多言,今我兒的仇我必須要報!灰鷲所屬,不惜代價,誅殺沈乘月!”
“喏!”
沈破虜一聲長歎,清道一句罷了。然後翻身下馬,手持狼牙巨棒,傲然而立!
“鴻羽騎,應戰!”
“喏!”
戰場氣息瞬息萬變,此刻雙方劍拔弩張!
狼牙棒對鬼頭大刀,
沈破虜對嶽寒枝!
四十鴻羽騎,人人皆修士,此刻氣息暴漲圍在了沈乘月身前。
“喝!”
就在戰事將起之際,一道喝聲響起。喝聲放佛裹挾著巨浪而來,一時之間震的場中將士頭昏腦漲,他們不自覺的望向了喝聲來的方向。
隻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戰場中央,他一頭銀發隨風自動。
戰場中瞬間安靜了下來,看到了神秘莫測的老人,鴻羽騎當即躬身行禮。而戰場中的其他人都是一臉遲疑,因為他們並不清楚老者的身份。
可有四人卻是臉色狂變,紛紛對老者老老實實的頷首行禮,了一句:“見過何老。”
四人分別是沈破虜,胡邊草,嶽寒枝和沈乘月!
何老麵無表情的環顧一周,了一句:“胡鬧。”
四人不知這一聲胡鬧的是誰,如今細細想來他們似乎都有胡鬧吧。他們的頭低得更深了,因為眼前的老者是沈家地大管家,代表的可是那位的意思。
何老輕咳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高高的舉起,腰牌上刻有一個“沈”字。
他撫了撫胡須,沉聲喝到:
“傳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