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霏霏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那是一個賣糖人的攤販。
邊上的希望不過也就七八歲,畢竟是一個孩子,對於這些東西多少都是沒有抵抗能力的,倒是百裏霏霏最近一直難過於無戒的事情,沒有注意到這些。
“那個是糖人,很好吃的,你要是想吃,等到下午的時候我就帶你去,好嗎?”百裏霏霏說道。
希望點點頭,轉念一想,臉上又浮現出堅決的神情,搖頭說道,“可是我們下午不是要去看無戒師傅嗎?”
“買了糖再去也沒有事情的。”百裏霏霏說道。
可是希望還是搖頭,“我不能這樣做,在看無戒師傅之前吃糖人,讓他等我,這樣很不禮貌,以後……以後再吃糖人吧!”
他雖然說得堅決,可是眼神還是一直掛在那個小販手中的糖人上,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
直到看不到那個攤子了,希望才戀戀不舍的將視線收回來,對著百裏霏霏笑了笑,說道,“我一會兒在縣衙裏麵等你嗎?”
百裏霏霏點點頭,說道,“你和巧兒姐一起等著我,下午我忙空了之後,就來找你們。”
一聽見百裏霏霏這樣說,阿南的臉色瞬間是垮了下來,指著邊上的希望問道,“所以今天巧兒姐,一直都要和這個小東西在一起?”
“是呀!怎麼啦!”百裏霏霏睜著一雙大眼睛問道。
得到了百裏霏霏肯定的答案之後,阿南瞬間是哭喪著一張臉,“那我和巧兒姐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小東西不是要一直在邊上看著啊!”
巧兒忍不住白了阿南一眼,“誰要跟你在一起,我寧願和希望和在一起都不要跟你在一起。”
希望也是跟著幫腔,舉起小小的拳頭說道,“你要是敢欺負巧兒姐,我會打你的,你小心一點哦!”
好不容易到了縣衙裏頭,百裏霏霏將希望交到巧兒的手裏麵,這才朝著裏麵走去。
才走到前廳上,百裏霏霏便是看到了白澤一身玄衣,朝著外麵走去。
“白師爺。”百裏霏霏恭敬地說道。
白澤微微頷首,眼神落在了百裏霏霏胸前的白花上,眉頭,皺得越發的厲害。
這女人,怎麼還戴著這朵花。
“你,難過嗎?”白澤突然無厘頭的問道。
百裏霏霏抬起頭,一臉不解的看著麵前的白澤,疑惑的問道,“白師爺,你在說什麼?”
可是白澤卻沒有再說話,隻是伸出手去直逼百裏霏霏的胸前。
處於女兒家的本能,百裏霏霏捂著胸口往後退去,耳根,莫名了紅了一圈,就連說話都開始變得有些結巴起來了,“白……白師爺,你這是……要幹什麼?”
白師爺,該不會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所以現在是要揭穿自己的女兒身了嗎?
白澤的手落在了那朵花兒上,輕輕地一摘,那花便落到了白澤的手中。
“白師爺……”百裏霏霏著急的開口。
這花還不能摘啊!
白澤淡淡的掃了百裏霏霏一眼,拳頭握緊,那花便已經蹂躪得不成樣了,等到再鬆開手的時候,那花便已經成了一團泥。
不用等風吹,已經是掉在地上和泥土分辨不出什麼顏色來了。
“白師爺,你這是做什麼,這是我的花。”百裏霏霏抬起頭有些生氣的看著白澤。
白澤眼神還是淡淡的,仿佛這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剛剛那朵花兒也不是自己捏碎的一樣。
“這花是這世間的,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花兒了?”這話說得平淡,白澤的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的笑意。
偶爾生氣的時候,也是會帶著一點小女人的嬌俏的。
百裏霏霏死死地咬著嘴唇,那鮮紅欲滴的,叫白澤有些心猿意馬。微微的收了收神,他便對著百裏霏霏說道,“你知不知道,那寧國寺裏麵,有了新的主持?”
“有新主持又怎麼樣?”
跟她百裏霏霏又沒有什麼關係。
“聽說叫做無望,身材有些臃腫,倒是樣貌,之前在寺廟裏麵從未見過。”白澤繼續說道,一雙潑墨般的眸子看著百裏霏霏。
百裏霏霏還沒有那樣蠢,白澤這樣一說,立馬就是知曉了,眼神變得晶亮起來,“所以說,之前那個人,不是……他,對不對?”
白澤微微的搖頭,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望著百裏霏霏,卻也像是望著百裏霏霏身後的天空,“不是他,那死了的,又是誰呢?畢竟這天底下,沒有第二個無戒了。”
不遠處,白澤眼底的笑意被盡收眼底,青瓦屋簷之上,躺著的男人身姿顯得有幾分的曼妙。
什麼時候,白師爺也這樣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