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節蟬蛻,君四爺不必在意,還請君四爺坐上一會兒,一會兒藥送來了,我們再談給夫人治病的事情。”
老頑童在邊上悄悄的戳了白澤一下,隨即小聲的說道,“你怎麼隨時都帶著百裏,難不成是被我猜中了,真的對百裏,有什麼意思?”
白澤麵上不動,卻還是說出了話來,“我沒有龍陽之癖。”
老頑童當即是笑得眼睛縫都不剩了,“是呀,百裏是個女孩子呀,所以你喜歡她,對不對?”
……
白澤不再回答老頑童,視線轉向屋外,那幽深的走廊,是君逸之特意做的保護層,這些年來,他一直保護著這個女人,始終不願意出去跟其他人再打交道。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當年幫過他一次嗎?
正想著,走廊那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一幫人紛紛都站了起來,屏息等著即將到來的東西。
下人走了出來,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四爺,東西……東西沒有拿來!”
話音剛落,百裏霏霏的臉上便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急匆匆的問道,“怎麼會沒有拿到,爺看了我的信,理應交給你才是,我的信給爺爺看了嗎?”
沒等下人回答,君逸之便說道,“無妨,這畢竟是百裏公子家妹的嫁妝,千戶大人不願給出來也是正常的。”
他雖然嘴上說得淡然,可是百裏還是從君逸之的眼神中瞧出了失望。
君逸之對荷氏的感情,誰都看得出來。
“不行,君四爺,我回去一趟,去拿和田蟬蛻。”百裏霏霏說著,已經要朝外麵走去。
“百裏公子,”君逸之叫住了他,微怔的搖頭,“賤內沒有那個福分也就算了,百裏公子家妹的嫁妝,還是好好收著吧。她的病,我再另外想辦法。”
荷氏抬起頭,伸出手去握住君逸之的手,低低的喚了一句,“四爺。”
“哈哈哈,君四爺還真是性情中人,”走廊裏突然傳來人聲,鏗鏘有力的,叫人為之精神一震。
聽到這聲音,百裏霏霏的眼神也變得亮堂起來,滿心期待的瞧著走廊口。
百裏千戶從走廊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好幾個下人,頗有些派頭,他穿著一身青花瓷的袍子,帶著些許仙風。
百裏霏霏已經迎了上去,“爺爺,你怎麼過來了。”
百裏千戶微微頷首,對著百裏說道,“方才有個小斯過來送信,說是你要拿和田蟬蛻救人,我想著此事非同小可,就給親自送來了。”
邊上的下人已經遞上了一個盒子,君逸之趕緊是伸手接過去,道著謝,“千戶大人,真是有勞你親自跑一趟,賤內的病還害得你拿出這樣珍貴的東西,真的是叫我過意不去。”
百裏千戶搖搖頭,邊上的下人又遞過來一個盒子,他低聲解釋道,“這是東南春風,和和田蟬蛻一起煎煮,可以減輕和田蟬蛻的毒性。”
縱然是和田蟬蛻這樣珍貴的藥材,因為稀罕,還是帶著可致命的毒性,和東南春風這種茶葉一起煎煮,茶葉可以吸收蟬蛻的涼性,免得服藥的人著了寒涼。
君逸之的臉上瞧不出什麼表情,低頭淡淡的說道,“多謝千戶大人。”
這藥既然已經送來了,白澤便是對著邊上的老頑童說道,“穆大夫,既然藥引已經送來了,還是趕緊開了藥方子,好讓荷夫人服藥啊。”
老頑童看了白澤一眼,撇嘴說道,“整天就知道壓榨我,我可是真委屈了。”
嘴上說著委屈,老頑童還是走到了百裏寫剩下的宣紙邊上,飄逸的一篇草書片刻就寫好了,他拿起來,吹了吹墨汁,遞給了邊上的一個下人,“按照這個藥方子去抓,和田蟬蛻和東南春風最後放,煎煮半個時辰便可。”
下人接過藥方子,便急匆匆的朝著外麵走去。
荷氏被阿綠摻扶著,站起來朝著百裏千戶和老頑童行李,“千戶大人,穆大夫,真是謝謝你們二位了,因為我這個病,還勞煩你們二位為我想這麼多。”
百裏千戶淡淡一笑,“荷夫人既然身子不好,就不要說這些了,那和田蟬蛻本來就是救人的東西,若是放在那裏看著,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了。荷夫人需要,我那出來也是應該的。”
老頑童也是不甘示弱的說道,“荷夫人,像是百裏說得那樣,救死扶傷就是我們大夫的職責,那麼替荷夫人看病,也就是理所當然了。”
瞧著幾個人寒暄,君逸之說道,“阿綠,你先扶夫人回房歇息吧,一會兒藥煎好了再叫她喝。”
這分明就是要支開她,荷氏心中有些緊張,瞧著君逸之低聲喊道,“四爺,我……”
一隻溫暖的大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傳來的溫度叫荷氏心中寬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