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鬼子,快打!”吳甲常看到一道身影從身邊竄過,他正好猛的站了起來,與彪子錯身而過。
身後,詳文,吳超文,魯子,也齊刷刷的站了起來,四支長槍的槍口就伸了出去,指向前方,目標,鬼子。
“快找地方!瞄準再開槍!”彪子一邊叫著,已經衝到了閣樓下,雙眸一掃,不禁一滯。
樓梯已經被炸掉,裏麵塌得七零八落,那些木頭橫七豎八。
但這裏是個很不錯的製高點,隻有上去才能狙殺那個機槍手了。
彪子看了看那塌得不像樣子的閣樓,提著槍,猛的回頭,發現牛坪仔幾個後生也跟著過來,隻好倒退著過來,槍仍然向外瞄著,邊瞄邊退。
再看秀兒,仍然在殘牆後伏著,探出一雙大眼睛,正緊緊的望向前方。
一把盒子槍正緩緩的探出。
而其他的殘兵正在慢慢的把頭探出,緩緩抬起手中的步槍。
“甲常!”彪子衝走在身前的大個子叫了一聲。
“彪哥,啥?”
彪子用槍指了指上麵,又擺了擺手。
吳甲常會意,點頭,身子一動,就帖在牆上。
吳詳文見狀,也走了過去,蹲在了吳甲常的麵前。
彪子向後倒退了三四步,一個急衝,就從詳文的肩頭踏上,猛的一踏吳甲常的肩,一躍,就跳上了二樓。
“噠,噠,噠!”
機槍聲再次響起。
那些剛冒頭的潰兵們被一排子彈掃過,有幾個被打中了腦門,手中的槍才扣出一發子彈,便重重的摔倒在殘牆下,一雙血紅的眼睛不甘心的瞪著,很快就沒了聲息。
反應快一點的已經伏下,子彈就從頭頂上擦過。
“呯,呯,呯!”子彈在亂飛。
“噠,噠,噠。”鬼子的歪把子在瘋狂的吐著火舌。
秀兒一雙大眼睛血紅,那手中的長槍抬起,也朝機槍方向開一槍,但子彈卻沒能打中那個機槍手。
“這把機槍真的太狂了!”秀兒的聲音沙啞的叫著。
子彈從頭頂上飛過,趕快伏了下去。
因為那鬼子機槍手太狡猾了,正好有一快破牆擋著。
“噠,噠,噠。”
機槍噴著瘋狂的火焰,肆虐著周圍,掃得沙石亂飛,塵埃飛滾。
火網就像潮水般潑來,吳甲常把吳詳文壓倒在地,子彈就從背上擦過。
而在外麵負責警戒的魯子和吳超文卻沒那麼好運了,兩人反應還算機靈,子彈呼嘯而來的時候,重重的乒在地。
但用力過重,手中的槍摔飛了出去。
剛要伸手去拿,但麵前子彈在肆虐,再往一寸,隻能挨槍子的份。
兩人倦縮在閣樓殘牆下,一動也不能動。
彪子已經站在二樓上,向前一踏,又有一堆磚石呼啦的向下跌,砸在吳甲常的後背上,痛得他直咧嘴。
但他沒有動,也沒哼聲,他知道,彪子正在上麵尋找狙擊點。
木板釘成的隔層已經掉了不少,很斜也很破,彪子差點從上麵掉了下來。
踏得那些殘石殘磚紛紛往下掉,下麵塵埃滾滾,子彈呼嘯。
好不容易才抓到窗沿,才讓身子穩住。
轉身靠著牆,槍口從半塌的牆上伸了出去,彪子托著槍,順著標尺瞄去,把那個鬼子機槍手鎖定。
隻見那鬼子機槍手正一臉獰笑,一邊扣動著板機,火舌在噴著,嘴中大聲的吼著。
他身後十幾個鬼子正占據著有利地形,正伏在那兒托著三八大蓋,搜索著目標。
“去死吧!”彪子食指搭著板機,對準機槍手的額麵就是一扣。
“呯!”一粒脆響的子彈脫膛而出,帶著灼熱的火焰,向那獰笑的鬼子機槍手頭上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