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華強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後說:“五成,而且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你能不能相信我。”
“好,那你去準備,我們擇期手術,我相信你,在星國哈魯大學讀書時,我就聽說過師兄你的大名,你是星國最頂尖的骨科醫師,隻是我那時並沒有想到過,你會是陶阿姨的兒子,果然是虎門出將才,你跟陶阿姨一樣的優秀。”
曉波的一番話,把葉華強說笑了:“謝謝誇獎,不過你也不差,醫學藥學雙線開花,如果真讓你倒下,都是醫學界的一大損失。”
聽著兩人互誇,那一眾老專家教授已經無法再插話。
一周後,曲曉波被送入手術室,我和葉華強一起推著車床在走廊上行走時,他拉住了葉華強的衣袖,很誠懇地說:“我已經沒有比現在更換的情況了,你就放手去做,就算手術失敗,也不過是癱瘓的結果,我也當是為臨床積累經驗了。”
葉華強搖頭說:“你放心,不會的,雖然隻有五成的把握,但我有信心,手術可以成功。萱萱還在等著你娶她呢。”
曲曉波這時回頭看我,輕聲說:“為了你,我也要重新站起來,如果不行……”
“不會不行的,你一定可以重新站起來!就算你真的不能再站起來,我就推著輪椅,和你一起走完後麵的人生。”我堅定地說。
曲曉波還要說什麼,隻是葉華強已經快步把他送入手術室。
曲曉波手術那天,我們一起守候在手術室外麵,齊錦珠緊張得坐在那裏,幾乎連呼吸都忘了,不時有紙巾擦拭著眼角。
我看著不忍心,坐到她的身邊,柔聲說:“齊教授,不要太擔心,曉波的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齊錦珠看了我一眼,長歎一聲說:“我輩子救了不少人,但也造過孽,其中最對不起的就是你的姨媽,還有李玉明,隻是這些都讓曉波一個人替我受過了。”
我聞言後,不解地看著她問:“這事還跟小棲的母親有關?”
她點點頭:“你還記得八年前,我約你出來,讓你不要再糾纏曉波的事嗎?”
我馬上皺起眉頭,那是我永遠不希望再回憶的事情。
她徐徐開口說:“其實那些話,是曉波讓我跟你說的,他看過你寫的信,隻是還沒有還得及收拾,就突然病倒了,那時他得了急性白血病,後來幸好有小棲,他們表兄妹倆的骨髓配對相符,才撿回一條命,他在生死未卜時,又哪裏敢接受你,他是深怕耽誤了你。”
齊錦珠的話就像是晴天裏的一聲雷響,頓時把我轟得蒙了。
隻是事情還沒有完結,她又繼續說:“本來曉波那次生病,我們都一直覺得是意外,直到三年前,為了小棲治療方便,曉波提出讓她暫住在大學時他住過的公寓裏,那裏離南大附院很近,你大概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曾經在那裏住過幾個晚上。”我說。
齊錦珠驚訝地看著我說:“你還在那裏住過!幸好時間不長,要不把你也給害了!”
“那房子有問題?”我驚問。
“是,那房子的裝修材料裏,含有高濃度的甲醛,長期居住在那裏,對身體會有極大的損害,這是李玉明弄的,她自己隻有一個女兒,不能再生孩子,又總擔心我家曉波會搶齊家的繼承權,所以就對曉波下了殺手,後來為了控製曉波,曾經還想讓李超明那個私生女嫁過來,親上加親,以鞏固她在齊家的地位,如果不是那時她堅決不讓小棲住到那房子,讓曉波起了疑心,我們都一直蒙在鼓裏,如果房子日後出售,或者其它人再入住,禍害就更大了!”
齊錦珠越說火氣也越大,我沒有問事情後來處理結果,隻是暗暗地同情曉波,他真是完全承擔了上輩人的罪過。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苦盡甘來,曉波的手術很成功,在一年後,我們舉行了婚禮,我們跌跌撞撞地走過九年,終於在第十年修成了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