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控製室,馬上拔打了葉華強的電話,但他沒有接聽,再次拔打時,電話已經關機。
無奈之下,我重新回到宴會廳,那裏已經亂成一團,齊錦珠慘白的臉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但整個人看起來就仿佛是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曲曉波沉著臉陪在母親身邊,莫淩雪上前想要安慰母子倆,卻被曲曉波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腳步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幸好被她的姐姐莫淩月扶住。
莫淩月本來就是暴脾氣,馬上就大罵:“曲曉波,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家小雪不過是好心想幫你們一把,你反而這樣對她。”
曲曉波雙手摟住齊錦珠的肩膀,正要說話,他的父親,一向儒雅的曲教授卻搶先開口了,他指著屏膜上的畫麵,怒聲問:“這是什麼回事,如果不是你們,我妻子會變成這樣,明知道她不能再受刺激,你們偏偏要把這事公之於眾,我倒是想問你們莫家,居心何在?”
莫淩月被冤枉,火氣也更大了:“你懷疑屏膜上的視頻是我們做的?可能嗎?今天丟臉的不止是你們曲家,我莫家的臉也給你們給丟盡了,現在這樣子,對我們會有什麼好處!”
曲曉波皺著眉,在思索著說:“這事跟你們有沒有關不好說,但整個宴會,都是你們粵華的人在安排,還有當初如果不是你們母親用這件事作為要挾,把她逼到絕路,今天的訂宴就不會有,隻是現在鬧成這樣,過去我們談過的條件,全都作廢了。”
齊教授這時突然伸手拔掉了自己頭上盤發的簪,一頭花白銀絲馬上散落下來,她手舞腳動的,嘴裏在不停地喊著:“我沒有害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人……,那不是我本意……,不是……”
過去那個優雅端莊的齊教授已經蕩然無存,現在隻有一個精神病院的瘋婆子。
對於這樣的情況,曉波也不驚慌,抓住了她的雙手,柔聲說:“媽,沒事的,沒有怪你,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隻是齊錦珠已經失去理智,連自己的兒子也認不出來了,反手一推,就把曲曉波推開,驚恐地在大叫:“別過來,不要把我捉走,我沒有想過會害死陶敏,沒有……,不要捉我下地獄,我也是冤枉……”
曉波沒有提防到齊錦珠這手,腳下站立不穩,整個人就往後摔去,隻見撞在淩亂的椅子腳上,臉上馬上煞白一片。
莫淩雪一看,頓時也是大驚失色,撲過去就要把曉波扶起來,她臉上滿是擔憂之色:“曉波,你沒有事吧。”
曲曉波還是甩開他的手,自己抬手按在椅背上,就要站起來,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似乎是使不上力,嚐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我看著他滿臉痛苦的樣子,最後還是忍不住走過去,蹲下來,把他的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拒絕的意思。我又用另一隻手摟住他的腰,兩個人才緩緩地一起站起來。
他緊緊地抿著嘴唇,沒有哼聲,但整個身體都已經痛得在顫抖,無論怎樣,也是無法掩飾他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我想起湯姆說過的話,在霧侖時,他的腰椎中彈了,所以留下後遺症,我的心裏起了波瀾,輕聲問:“是腰受傷了?”
他緊緊地咬著牙,還是固執地搖頭說:“沒事,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