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銘嗬嗬一笑。
看來陶冉還是將她當作了自己人,這吩咐得挺順口的。
衛澤銘笑嗬嗬的走出去。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人推開。
陶冉正看著窗外明媚的天空,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將目光收了回來。
“太太。”
傭人端著兩杯茶走進來,恭敬的放在她的麵前,和對立麵。
“嗯。”陶冉淡淡的應一聲。
傭人恭敬的退下。
接著,房門響了起來。
“咚咚咚!”
陶冉猜想是衛豐堯,她立刻站起身,臉上帶著淺笑,去開門。
拉開門,果真是衛豐堯。
衛豐堯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衫,臉上也是帶著淺笑,但是不同於衛澤銘,他渾身上下看上去都十分的疲憊。
陶冉立刻將他迎進門。
“爸爸,你看上去好累,最近都沒有休息好嗎?”
陶冉朝著房間裏麵走。
她對著衛豐堯做了個“請”的手勢。
衛豐堯在對麵的淺灰色沙發上落座,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疲憊。
“我擔心你,小冉。”
衛豐堯開口道。
他的聲音幹澀不已,聽上去都有些破碎。
陶冉正要坐下去的身子立刻頓住,她認真的看著衛豐堯,才發現他的唇瓣都幹澀得裂口了,許是好久沒喝水了。
該不會他……陶冉立刻傾身過去,伸手將溫度正好的茶杯端起來,遞到衛豐堯的手上,笑著道:“爸爸,你先喝點茶,先歇一歇,有話我們慢慢說。”
衛豐堯的唇邊露出笑容,接過茶杯。
陶冉坐下,雙手交握的,放在麵前,靜靜地看著衛豐堯喝茶。
茶杯裏還冒著煙,煙霧彌漫,氤氳了衛豐堯那張疲憊的臉。
陶冉猜想他大概是和衛澤岩一樣,心裏就覺得有些酸楚。
她不會再這麼任性了。
這樣隻會親者痛、仇者快。
相比沈雅芙一定是高興得要死吧。
陶冉咬了咬唇,看到衛豐堯放下茶杯,她率先開口:“爸爸,你應該很累吧,要不然你在這間房間休息一會兒,你有什麼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再和我好好說說。”
衛豐堯卻擺擺手,笑著道:“小冉,沒事的,我不累。”
陶冉見他堅持,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衛豐堯看著陶冉,看著她的這張臉,眼神突然就變得悲傷起來。
陶冉知道,自己和母親封媛華長得很像。
所以此刻衛豐堯在看的並不是自己,而是母親封媛華。
他在透過一張臉,看向另外一張臉。
衛豐堯開口的第一句話,讓陶冉有些詫異,但是勾起了她強烈的興趣。
“我第一次見你母親的時候,我就愛上她了!”
陶冉咬著唇,沒說話,努力的當一個傾聽者。
“那時候,銘兒剛一歲多。你母親也嫁給了你父親陶仲。我對你母親一見鍾情,相見恨晚,大概說的就是我們這樣的悲劇。”
陶冉聞言,她的手緊緊的捏著一起。
她很想反駁衛豐堯。
相見恨晚不是這麼用的。
他和母親的感情,是世人不齒的,根本不能用“相見恨晚”這麼美好的詞語來形容。
雙雙出軌,隻能說,人品有問題。
雖然封媛華是陶冉的母親,她也無法苟同她的做法。
“小冉,你知道,當你母親告訴我,她和我有一個孩子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嗎?那時候,你母親根本不願意和我往來,一次偶然,我喝醉了酒,醒過來,你母親躺在了我的身邊,但是就隻有那麼一次。
所以當十多年前,你母親告訴我,你就是我的女兒時,我便回家準備和沈雅芙離婚,沒想到沈雅芙大吵大鬧,不肯接受事實。
後來,她瞞著我,去見了你的母親,你母親死了,她殘廢了。
再後來,你也不見了!”
衛豐堯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微微佝僂著身子,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整個人被悲傷籠罩住。
陶冉的情緒也受到他的感染,低落下來。
可是,到底她什麼都沒有說。
她沒辦法去同情一個出軌的男人。
隻能說——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