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冉睜眼的時候白煥還是那副團子模樣蜷縮在她的懷裏打著呼嚕。
山洞中看不出黑夜白天，可她也已經無法再入睡了。
進入燭陰的夢境，這是誰能夠想象得到的呢？
有些事情卻是能夠看清楚了。阿日善顯然身體好了以後是受到了黃帝的重用，甚至成為了他的左右手，隻是功成名就之後，他沒有選擇領著自己的後人呆在權力的中心，而是退居到她曾經去過的軒轅國地界成為了守護窫窳的人。
也難怪為什麼數千年過去了，軒轅國的人依舊像是在圈養它一樣。
至於那個從天而降的聲音，以天地之力設下法則枷鎖的人，應該就是已經成神的黃帝吧。
所謂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曾經在燭陰麵前那般渺小的人、需要其估計天地大計才不痛下殺手的人，百年時間變已經成神且到了燭陰不得不妥協的地步了。
她想到了在武陵看到的酸與，看起來比此刻夢境中又年長了幾分，卻也不多。似乎曾經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也是因為窫窳的事情變成了那副模樣。
鍾山的神靈和一眾神獸，當真是在黃帝時期遭遇了不可想象的巨變呀。
姬小冉以為她的這般胡思亂想並不會影響到熟睡的白團子，可獸類的感知何其敏感。懷中的毛團動了動，隨即黑色的小眼睛就在白色的皮毛中亮了起來，“你怎麼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做夢了。”說完此話姬小冉很快搖頭，“準確來說是入夢了。”
入了鍾山大神燭陰的夢境。
本來還張嘴打著哈欠的白煥立刻清醒過來，“怎麼可能？且不說傳說他已經魂歸天河很久很久了，就算他還活著，他的夢境又哪裏是你現在的精神力可以隨意進入又全身而退的？！”
小獸的形態都掩蓋不住白煥此刻的焦慮與緊張，“這種大人物的夢境，是真的會迷失其中的！”
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所以反應過來的人背後立刻起了一層薄汗。姬小冉從地上坐起，看著已經一個轉身化作人形的白煥，“若真的是他主動吸納擁有入夢技能的人進入他的夢境，那我是不是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她簡單地將在燭陰的夢境裏經曆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到這裏似乎還沒有遇到什麼很危險的事情。”
“又是和窫窳有關？”白煥習慣性歪頭，“你和周憲倆六月份去弱水也是為了他吧？”
“但是與它有關也是合理的。”姬小冉道，“去弱水你是知道的，黃帝親自來找我爹把我和學長拎過去的，為的就是當年猰貐之事。而這一趟來西北，學長就是想要找到能夠與界內鍾山相對應的地方。事實證明，他找到了。這裏是燭陰的地盤，也是猰貐的家，怎麼可能與他無關？”
白煥定定地看著她，“隻是怕有的事情不僅僅是這麼簡單。”
聽起來一切都像是由於別人的事情將姬小冉卷進去了，可在界內，他們相信命數這一說。姬小冉和猰貐的關係，應該不僅僅是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