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是很久很久以前就遺留下來的古道。相傳當年的成吉思汗便是從這裏翻越白雪皚皚的阿爾泰山,一統中亞草原,橫掃至歐洲。
古道現在還能夠看出輪廓,想來也是由於現在的牧民還從這條道上進山。隻是雜草也已經到了腳踝並還有逐漸向上生長的趨勢。
早秋時節,河水兩岸的白樺林葉子已經開始轉黃飄落,白色的石灘中間夾雜著微白的河水。偶爾能夠看到一兩座已經年久失修的小木屋,主人已經從大山中搬到了村裏,留下它們成為了牧民進山落腳的地方。
以這裏為界,似乎就在說明前方已經算是進入無人區的地界。穿過雜草開始及腰的草場,前方是大火之後重生的白樺林。大火殘留下的樹幹如同一根根直指天穹的黑箭,但絕大多數的殘骸都是歪七扭八地倒塌下來,卻又被新生的樹木撐起了一端。
新生代的孩子們也是肆意生長,纖細卻堅硬的枝條在半空中鉤織成網。
姬小冉早就斂了聲音,倒不是不想吐槽了,而是已經沒了精力。
不好對重生的樹木下手,枯死的、當道的樹枝已經被緋刃開始一點一點清理。身下的灌木卻是匕首這種工具沒有辦法應對的,所以兩人之後夠在灌木叢中尋找能夠行走的道路。
然而除了地麵上的這些阻礙之外,腳下也是暗藏玄機。哪怕有登山杖在前麵試探,依舊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踏入沼澤之中。
這地方美得如同油畫,卻讓人無暇欣賞。
隨著時間流逝太陽西下,夜色如同流水一樣湧入樹林將這個世界淹沒。周憲在林間清出了一片空地,又堆出了一個小小的隔離帶,才在中間刨出土坑點燃篝火。
經過了這幾天的溫差體驗,姬小冉已經很自覺地將厚衣服穿上了,然後窩在篝火旁看周憲將羊肉烤熱。
“學長。”姬小冉說話的聲音有一些哀怨,“我覺得你最近挖坑的技術越來越高了。感覺自從遇上你之後,我就沒有過過幾天安穩日子。”
“那你為什麼不說是我遇到了你之後就沒舒坦過呢?”周憲將烤好的肉片下遞給她,“不然,我應該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去界內吧?”
“這麼說,都是我爹的錯。”女孩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口,“如果他不說什麼要用人來抵押,我也不會去找你,你也不會來鋪子裏,也就沒有後麵那一係列事情了。”
“這麼說可不對呀。”周憲看著不斷吐槽的女孩笑道,“凍青的爆發與我無關,你在洞庭湖做了什麼也和我沒有關係,包括去神農穀,我也隻是一個被叫去打工的人。真的要算起來,也就這一趟是我堅持了。”
這麼一算起來,到確實是周憲倒黴得厲害了。畢竟沒有哪一件事情是跟他有關的,可在每一趟出行中他都是主要戰鬥力。
姬小冉眨巴著眼睛:甚至有可能沒有他,自己已經死了好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