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前進,我們也在前進。”猰貐看著他,“現在雖然心心念念的是年少的情分,可我們終究長大了。”
哪怕對於部族裏的長者來說他們還是孩子,可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他們都已經成為了能夠獨當一麵的人。
所以,他們必須要接受大家已經分道揚鑣的事實。
姬負自然明白猰貐話裏的意思,卻是倔強地抿著嘴吧。
可這表情下一瞬間就變了,他甚至來不及起身或者是劃破空間,直接身體側著翻滾出去,隨即身上粘著灰塵草葉地看著猰貐。
眼睛瞪得渾圓,看著那柄突然刺出的匕首。
“阿貐?”姬負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他真的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情緒的變化,若不是那一下手臂的動作著實不合常理,利刃恐怕已經刺透了他的心髒。
同樣處於震驚之中的還有猰貐和姬小冉。兩人都是下意識地先瞟向了還沒有完全落下的太陽:難道已經連陽光都沒能夠壓迫住了麼?
“倒也說得通,畢竟是植物嘛。”姬小冉想到了曾經在自己體內寄宿了半個月的凍青,“選擇寄宿無非是太陽提供給它的能量不足以支撐起它的日常生長需求。”
猰貐此刻哪有心情關心這個,隻是立刻出聲提醒,“姬負,離我遠一點!”
哪裏需要他提醒,姬負已經起身喚出了長槍。
猰貐的身體見突襲並未奏效,也沒有再立刻衝上去補刀,隻是從地上站了起來,將緋刃扔在了地上,然後雙手垂在身旁,向著姬負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鱗片隨著他的步伐迅速覆蓋上了猰貐的雙手和麵龐,甚至於他一貫修長筆挺的身子也弓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身體散發出的肅殺,與麵上的焦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得姬負眉頭緊鎖,“五年了,失控這問題還沒能夠解決?”
暴起而來的動作已經直接回答了他的這個問題。尖銳的指甲化作了鋒利尖銳的指刃向著姬負刺來,一隻手剛被長槍擋住另一隻手的攻擊立刻就跟上。
以手為器的好處立刻就體現出來了。被擋住的右手直接將長槍死死握住,左手卻像尖刀一樣刺了過去。
姬負這般隻身前來,根本就沒有料到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一隻手臂上直接就見了血,空間之力被迫爆發,將猰貐連帶著長槍一起彈飛出去。
長槍在半空中就化作了光點在姬負的手中重新凝聚,而跌落在地的人卻並不狼狽。
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看著沾染上了紅色的指尖,竟然直接就這麼放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