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冉經曆過一次中蠱之後，對於“蠱”這個字眼兒都是打心底裏排斥，“所以，我是要去找那隻吃人的怪物，然後從它的夢裏麵確認一下當年他在被我爹殺死之前到底有沒有中蠱？”
見姬軒轅真的就這麼點頭了，她感覺自己就是在聽一個笑話，“我為什麼要去？我爹否認他殺人這件事了嗎？沒有。就算當年他說的是真的，那人真的被人下蠱了，這能夠改變我爹被囚禁在疏屬山下千年的事實嗎？”
“不能，自然是不能。”姬負冷笑著回答了姬小冉的問題，“但我們的黃帝陛下就是不認為他當年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就是覺得他那六個心腹是無辜的是正確的。”
“你真的是我二伯？還是說那六個心腹比自己的弟弟還要重要？”
姬小冉和姬負這父女一唱一和並沒有惹怒姬軒轅，也不知道他確實是相對於半個月之前容忍力更強了，還是不想再晚輩麵前失態，“事實證明，是姬負做錯了。”
“那來的那麼多事實？如果我告訴你，我前段時間也中蠱了，為了解蠱我還千裏迢迢跑去了炎洲，還差點死在那兒呢？”姬小冉將對方眼中流露出的那一絲意外收入眼底，於是繼續火上澆油，“然後就在我跟我爹都不在的這幾天裏，我媽還被山海界裏的人綁架了呢？那人能夠用符文封住我媽的氣息，讓她在我爹周圍十米範圍內，他都感知不到她呢？”
“你覺得我說的，是事實麼？”
“山海界能夠來人間的人不多。”姬軒轅沒有正麵回答姬小冉的問題，“兩界剝離得越來越明顯了，沒有空間的眷顧，哪怕是六巫，也不可能過來的。”
“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說，您不覺得我說的是事實？是不是也說明在您心中，當年我爹就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行在汙蔑別人，我也沒有辦法擺脫去找那個怪物的命運？”姬小冉突然內心裏產生了一絲失望，對姬軒轅的稱呼也變了，“我們是炎黃子孫，我們所敬仰的黃帝就是這樣的人麼？”
“人無完人。哪怕我現在是天神，也是從人過來的。”姬軒轅很是淡定，“我不會固執地堅信自己就是對的，但萬事都需要證實。”
“如果我爹沒有和我媽在一起，如果我的天賦不是入夢，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我爹直到死去，都沒有辦法證明當年的事情？”姬小冉是真的難受了，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心髒都被壓得疼痛，“得了，我去。”
“小冉！”
“你本來也就準備讓我去的嘛，隻不過沒有想到時間這麼匆忙而已。”姬小冉衝著姬負擺擺手，“離考試周還有半個月，應該能趕回來。要考的這幾門我平時學的還可以，不複習應該也不至於會掛科。真沒趕回來就隻能開學補考了。”
“不行，你還沒有準備好，周憲也沒有準備好。”姬負不否認他確實也是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不意味著他會拿姬小冉去冒險，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學長也去？他為什麼要去？”姬小冉沒有想到這事還會把周憲給牽扯進來。
“他或許可以靠近，或許不行。”姬負拿出手機來給周憲發消息，讓他有時間的話趕緊到店裏來，“他的靈魂有一點點特殊，如果能夠靠近若木的話，他可以保護你。”
“我不介意多一個人。”姬軒轅已經自顧自地做到了沙發上，雙腿交疊看著那邊的父女倆，“我可以直接帶他們去弱水斷崖。如果他們沒有辦法靠近，我就帶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