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光這樣,就讓那個明月感覺到了日子輕鬆了很多,甚至有些回到她男人還在的時光。有時候在做飯的時候,她隻需要一個眼神,孟綸就會把需要下鍋的食材放入鍋裏。那般的懂事乖巧,真的讓明月感覺自己有了一個弟弟。
隻不過家裏多了一張口,讓原本明月能夠自給自足的狀態被打破了,這讓她開始不得不幫村子裏的別家做一些事務以換取一些糧食或者肉蛋。今天明月照常去別人家裏幫忙澆水除蟲,卻在田間滑了一下,雖然沒有傷著那裏,卻在手撐地的時候,將手腕給扭了,所以當她回到家裏的時候,纖細的手腕已經紅腫了。
“你這是怎麼了?”孟綸有些驚慌地將明月按到了凳子上,然後自己坐在她的對麵牽起她的手,開始替她輕輕按壓、梳理靜脈。
這是兩人第一次肌膚接觸,就連孟綸受傷那段時間都沒有過的接觸。明月在他的指尖觸碰到自己的手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想要躲開,可孟綸的力度讓她根本沒有辦法抽出自己的手,加上她確實感覺到有暖流在舒緩自己的疼痛,也就任他動作了。
“你在哪裏學的這種按壓的手法?”明月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紅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下去了,很是驚訝。
“我以前扭了手腳,我媽就是這樣做的。”孟綸的目光一直都在明月的手上。那手雖然看起來小小的白白的,可不管是指腹還是掌心的肌膚都有些粗糙,一摸就知道是一雙勞作的手。
“夫人的手,很漂亮。”
這話讓明月的手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從孟綸的手中抽走了。猝不及防的動作讓孟綸沒有反應過來,他很是詫異地抬頭,對上的卻是明月那雙同樣詫異的眼睛。
她自己都沒有反應過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有這樣的過激反應,咽了咽口水,明月避開了孟綸的目光,“你在我這裏已經呆了快兩個月了,可以離開了。”
孟綸是萬萬沒有想到明月會在這個時候趕自己走,他張了張嘴,卻由於不善言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最終隻艱難地擠出三個字,“為什麼?”
“村裏麵已經有人發現你的存在了,開始有人說我不守婦道了。”明月不敢看孟綸的眼睛,隻得盯著桌麵上那隻水壺,“我不能忍受這樣的流言……”
“那我娶你,我們在一起!”孟綸這話說得果斷,好像已經在心中預演過了無數遍一樣。
“不可能,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夫君。”明月也是回絕得果決,“而且你一個小孩子家家,和我這寡婦在一起不好。”
“我不是小孩子!”孟綸抓過明月的手,寬大的手掌將女人的小手包覆在手心,“你知道的,我不是人,我是化形的獸。我比你大,比你死去的夫君大,我甚至可能比你們村裏任何人都要大。我雖然不會農活,但我有玉,我有錢,我們可以搬到城鎮上去,開一家玉石鋪子。”
孟綸這兩個月來都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但他此刻在用盡自己會的詞彙向明月描述光明的未來,“甚至你相見你夫君也可以,我可以讓你看見他……”
卻是一個巴掌結束了孟綸的喋喋不休。他沒有想到明月會打她,詫異轉頭,入眼的卻是明月滿臉的淚水。
她將插在發髻上的玉簪子摘了下來塞到孟綸手中,“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為什麼……”還是這三個字,卻如同黃鶯啼血,聞者落淚。
“孟綸,人妖殊途,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