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太祖必殺之人,目前雖然帶兵行軍於此,可畢竟還未開戰,就算到時候被捕,些許也還能留下一條活命。
可若一直拖延,謝晦被逼急了說不定就先殺了自己了。
庾登之拿不定主意,並每日躲在船艙中,一令不發。
謝晦雖不擅長領兵,但終究是謀士,便親自上船去找庾登之,“你究竟磨磨嘰嘰地在做什麼?再耗下去,等陛下親臨,我們這仗還要打嗎?”
“大人。”庾登之此時此刻時真心不想打仗,可有不能明說,“這幾日連日降雨。二月本就寒冷,若士兵在雨中作戰,難免不會出現風寒。故我想與其士兵登船進行水戰,不如等雨停之後用火攻。”
大雨下了半個月,終於,重現天日的太陽讓庾登之無法再繼續尋找理由,隻得下令進攻彭城洲,不料宋軍將領蕭欣怯懦無能,竟直接棄洲而逃。
首戰告捷,謝晦大喜,便立刻向宋太祖上表:臣出戰告捷,已攻下彭城洲,不日便能抵達建康。希望陛下能夠不被王家兄弟等賊人的誹言迷惑,為徐傅二人平反,並保住我等心係陛下之人的性命。若是陛下能夠自己肅清佞臣,那麼臣也就不需要繼續東下了。
謝晦將表文晾幹,還未封入函中,手下一士兵便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謝大人,檀大人已和宋軍會師,將渡江前來!”
“這不可能!”謝晦大驚,拍桌而立:檀道濟是同謀呀,怎麼可能被單獨赦免?
可如今看來檀道濟不僅被赦無罪,還被給予重用,太祖竟然派其統軍前來。謝晦和檀道濟公事多年,自然知道他在領兵打仗方麵極有手段。
謝晦有些害怕,送船艙中走出,立於船頭觀望。雨停了之後的水麵少了水汽對視線的遮擋,謝晦能夠看清遠處與己方對峙的船隊:看起來戰艦似乎並不太多。
“大人。”手下將領上前,“檀將軍的軍隊剛到應該還在休整,不如我等現在進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不用。”謝晦眼睛眯了起來,“那麼點船而已,難道還能破我這兩萬水師?”
可謝晦的心境剛入夜便被水麵上的異動給打亂了。夜裏刮起了東風,本以為還在休整的檀道濟部所有大小船隻竟迎著東風揚起風帆,彙集一起,首尾相接,不計其數。
被打得猝不及防的反而是謝晦軍了。
兩萬水師卻被列艦進擊得大失方寸,四處奔散。
“打不過檀道濟的……!”謝晦連一點抵抗的念頭都升不起來,立刻帶著親衛棄船上馬,連夜逃回了江陵,找了弟弟,僅僅七人七馬,便離城北上。
主帥一逃,荊州軍軍心大亂,將領士兵們一下子就失去了抵抗的念頭,直接棄兵投降了。
等到彥之追到謝晦等人的時候,謝晦等人才剛剛逃到安陸境內。
“謝大人。”到彥之騎著馬到了滿臉驚恐的謝晦麵前,“道豫的荊州部,你用得可好呀?”
謝晦瞪大了眼睛,猛然想明白了,“庾登之是你的舊部!”
“謝大人,你可知道,徐大人是畏罪自殺的?”到彥之看著麵露猙獰的謝晦,語氣裏帶著惋惜,“徐大人畏罪自殺,傅大人甘願被擒,檀大人效忠於陛下,你說你為什麼要起兵造反呢?”
“完了?”姬小冉有些疑惑地搖著手中的桃,“我以為你會講什麼嚴重後骨的故事,但也沒啥呀?到彥之什麼都沒做呀?”
“到該我想說的是,同一樣東西,如果妥善利用,也是能取得好結果的?”姬負自己也懵了,斷斷續續講了近一個小時,連凰英都趴在沙發上麵睡著了,他自己都已經忘了最初講這個故事的意圖了。
姬小冉翻著白眼,卻突然想到了疑點,“不對呀,你這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他就是薊子訓呀。”凰英的嘟囔聲響起,隻見她翻了個身,睡眼朦朧地看向父女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