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鼎蛟還沒有開口,祖大壽這邊咧著嘴,扭過頭來,望著大營裏麵的軍漢,言道:
“這才哪到哪呀,想當初我們寒冬臘月,三九天的功夫,手裏的兵刃都拿不穩,還要在雪地裏同女真韃子蒙古韃子廝殺,雙方捉刀狠鬥。
老吳,江南待慣了,你也快養廢了。”
吳襄卻也不生氣,隻是皺著臉說道:
“隨你這老不修怎麼說,反正,老夫也不理會,走完這一趟,老夫就要告老還鄉了,卸甲歸田,享受人間天倫之樂,豈不美哉?”
曹鼎蛟看著兩位老大人在此閑聊,也沒有個頭尾,要是讓他兩位繼續嘮嗑下去,非得讓人等死不可。
於是咳嗽了一聲,兩位嶽父大人同時噤聲,相視而笑,大營之內也是無人聲語。
“今日之戰打的不好看,明明弟兄們已經竭盡全力,可是依舊落了下風,是將官不用命?是士兵不出力,還是糧食物資沒有給到位?
要是有問題,通通提出來,本官給你們解決。”
無人言語。
營外,明軍士兵也是在穩步營地。
風越刮越緊,雪越下越大,天氣越來越冷。
猛烈的北風卷著飛雪,向將士們迎麵撲來,他們的臉和手早已麻木,似乎骨頭都凍透了。
旗幟凍裂了。戰馬凍得不敢嘶鳴,隻能踏著厚厚的積雪艱難地原地踏步,騎兵們趕緊過來立起了柵欄,然後把所有的馬匹都聚在一起,讓它們共抗嚴寒。
明軍這邊不好受,蒙古大軍和鼇拜的大軍照樣是一臉懵逼,他們得知了明軍大舉開拔的消息,趕緊撤出了延安府,攜帶大量糧草物資準備跑路。
恰巧在半路上被明軍堵住了,曹鼎蛟帶著大同的兵馬和吳克善的先頭部隊狠狠的幹了幾架。
前麵的人幹,不過以為碰到了明軍主力,趕緊跑回去後麵請示老吳該怎麼辦?
然後一來一回,場景一拉扯,京營主力也北上了,蒙清大軍十萬人馬亦是齊聚,這才有了今日這場血戰。
正黃旗統領鼇拜拿起精致的酒杯飲了一口烈酒,無比豪邁的說道:
“明軍也不過如此,孫傳庭照樣被我們殺得大敗,他們數十萬兵馬應卻奈何不了我們十萬人,再加上如此苦寒的天氣,簡直是天助我等。”
吳克善忌憚的看著他手中的酒杯,他現在很懷疑,就是因為這小小的酒杯,讓他陷入了如此兩難的局麵。
“無論如何,不能再拖下去了,咱們後路被斷絕了,必須早做打算。”
鼇拜笑道:
“如今大雪紛飛,明軍必定以為我們不敢進攻,如此惡劣天氣,他們手中的火器兵刃都拿不穩,為何不趁機偷襲之?”
“好,傳令三軍,子時夜襲,殺明軍你個片甲不留,吩咐下去,咱們此舉是為了回家,前麵的明軍擋住了咱們回家的路了。”
吳克善也是非常懂得人心,這樣能極大地刺激蒙古士兵,鼇拜眼神之中卻有一抹忌憚的神色。
鼇拜他雖然裝成神經大條的豪爽模樣,可是粗中有細,並不傻。
在他看來,蒙古八旗確實可以用,隻不過要用忠心的狗來控製,這狗最好還沒有野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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