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回家呢?”那青年在噴泉旁的石台階上坐下。
她的內心一陣抽動,那是比饑餓還痛的痛苦,她頓了頓,回答道:“因為我不能回去......”她的眉毛扭做一團,正極力忍住淚水。
“很餓吧?”青年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用油紙包好的餡餅遞到了她的麵前,她一愣。
“幹嘛啊?給你吃的呀!”他又笑了。
“你為什麼幫我?!”她沒有接過,“我並沒有什麼能給你的......”
他脫下風帽,給她行了個禮:“我隻是個吟遊詩人而已,業餘愛好是占卜,我隻是算到,你我有緣而已。”
他笑了。
特歐接過餡餅,吃了起來。
“我有首詩歌要送給你,女孩。”吟遊詩人將琴上的布揭開,“你要聽嗎?”
她咬著餡餅,點點頭。
他開始唱了:“上天定會垂青善良之人,請勿擔憂。”
“切勿逃避,重要之人常在左右。”
“切勿怯懼,利劍必能披荊斬棘。”
“落葉生於樹,必定歸於根。”
“船隻駛於岸,必定歸於灣。”
“如若珍視友誼,怎能棄之離去?”
“如若念想某人,怎能選擇逃避?”
“命運早已預見一切,何不坦然相對。”
特歐咬著最後一口餡餅,若有所思。她在想自己因為害怕或是為推卸責任而跑出戰爭學院是否值得。說真的,沒人會怪她,即便是她的摯友即將命不久矣,她也該選擇多陪陪她。
是啊,她的朋友,還在那裏躺著呢。
她還在那裏躺著,她還在那裏躺著......特歐的心又揪了起來,她摸了摸揣起來的白金徽章,她有種寧願自己不再需要魔法也要她活下去的意願。
我的朋友......我愛你甚於愛我的夢想......
“謝謝你,詩人。”她擦了擦臉,剛剛吞下了就著淚水的餡餅,這令她的嗓子呴得慌。
“我想我要回去了,請問您叫什麼名字,我來日再來道謝。”
“我?”青年一笑,“我的名字非常有趣,我就叫‘詩人’。”
“沒有人會叫那麼奇怪的名字。”
“我叫‘巴德’,那就是詩人的意思。”他重新戴上了風帽。
“和神明同名......”
“不,就是神明哦!”青年抱起琴消失於路口拐角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