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在紫龐山上呼嘯,這是接近生命禁地的寒冷極點,普通人隻要踏入一步就會心脈凍結而死。

紫色的群山中矗立著一座宏偉的宮殿,紫色宮殿外側凝結著一層透明晶瑩的紫水晶,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著明亮的光輝。

一個曼妙的倩影踩著進行曲般的腳步聲走上紫龐山的台階,她的腳步落下台階上台階就會閃爍一下光輝。似乎這台階認識她,在歡呼她的到來。

淒涼悲傷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這是一場肅穆儀式的開幕典禮。

女子緊了緊自己精致的鼻子,突然酸意湧了上來。

“這條路終於還是走完了啊。這樣又離他進了一步。“女子不禁內心感歎道。女子站在紫宮外,抬起頭看著那宮殿外紫水晶中流轉的光暈正在往這裏聚集,不由得低下頭,那及腰及臀的瀑布秀發在寒風中靜止下來,此時的她就像一個被長輩斥責的女孩,那雙純淨無暇的眼眸摻雜著委屈。

片刻過後···

“哎,你終究還是來了!我···我···算了吧!”一個無可奈何的聲音從宮殿深處傳來。

紫宮的大門沉重的打開,在女子身前那分辨不出門縫的大門緩緩裂開。

一個君王般低沉的男聲響起:“你到底是誰!”一陣強橫的威壓碾過去。

那個站在陽光下的女子傲然抬起頭直視王座上那個孤傲的身影:“龍尊,我回來了。”她的聲音很輕很悠遠。

女子沒有反抗,沒有做出任何防禦,那霸道的氣息衝擊過來卻從她兩側滑了過去,連她黑茶色的頭發都沒吹起來。

宮殿中的燈盞打開,兩側壁燈點起幽藍色的烈焰,照亮了這沉寂在黑暗中的宮殿。

女子的身影變得清晰,似乎是這幽藍光芒的原因,妖異與神聖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這兩種相反的感覺在她完美的身軀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那是曠世的絕色,傾國傾城之貌。

一雙黑瞳在黑暗深處亮起。王座上是一個年輕人,眉清目秀,猿臂蜂腰,隻是他的氣質太冷。沒有任何氣息氣勢的擴散,他已經恢複到他該有的狀態了。那平靜的水麵下是口深不可測的井,他的眼睛就是那層平靜的水麵。

年輕人卻沒有居高臨下的傲氣與霸氣,感覺更像是一個體虛多病的女子,疲憊之色難以遮掩。她該回來了,但她卻不該回來。所謂該回來是因為約定的時間到了,不該回來則是他實在判斷不了這是對還是錯,更何況他是不願意她這樣做的吧!

年輕人道:”你不應該回來。“他的聲音鋼鐵般強硬玄冰般寒冷,如果換一個人聽到他這樣的語氣,隻怕早已惶恐的跪倒在地,請求寬恕。

但她不會。

下一刻他的聲音就如他厭倦凡塵的神情那樣疲憊:“他會怪我的吧!”既像某種解釋,又像是對她的勸慰告訴她他不願意那麼做。

女子的態度很堅決:“我一定會回來做這件事情,如果你不做,我會怪你也會怪我自己的。”

年輕人苦笑著回答:“我不該答應你。”

女子笑了,很開心,就像狐狸詭計得逞一樣,很美:“你還是會答應我的,因為你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女子能清晰的感到紫宮地下有股力量與自己體內的力量隱隱呼應,那就是他們約定中他要準備的東西。

年輕人神情變得嚴肅,鄭重的道:“我想阻止你,這件事發生過後我會後悔的。”

女子依舊在笑,但是笑變成了嘲諷,赤裸裸對男子的嘲諷,大概是對對方那種不自量力的嘲諷:“你會幫我的,如果對我最好的人也許會是他,但我對我最溺愛的人卻絕對是你啊!二哥。”她的神情在最好兩個字那裏轉為真切,一滴淚水劃過她的臉頰。

年輕人歎了口氣,這聲歎息中蘊含著濃鬱的悲傷和留戀,他確實不舍得。他確實相信以自己對她無條件的寵溺實在太作孽了。他的手在王座右扶手上按了一下,宮殿的地麵緩緩裂開,兩顆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巨型水晶從地下逐漸升起。一顆是妖異的紫色,另外一顆是神聖的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