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之睿的懷裏,周研砂輕輕的搖了搖頭,聲音甕甕的,“沒什麼。”說了這個話,怕梁之睿不信,她又加了一句,“見到睿哥哥高興。”

“傻丫頭。”梁之睿頓時一笑,伸手更加的抱緊周研砂,歎了口氣,“我們不是才不久前見過嗎?”

周研砂聞言輕輕的撇了撇唇,“那也想。”女孩兒嬌憨的不講道理的聲音取悅了梁之睿,他頓時哈哈的笑道,“是啊,也不過是才幾日的時間,我也想你了。”

這話說的溫柔,周研砂一顆心頓時就好像是化了水一般。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伸手抓住梁之睿的衣服,緊緊的,直把指尖都捏的有些發白了。

她輕輕的吸了口氣,才慢慢的出聲,“睿哥哥,我姨娘有喜了。”

這話一出,梁之睿一愣。有喜了?這不是高興的事嗎?怎麼聽著周研砂的聲音似乎並不開心的樣子。周研砂見梁之睿疑惑的看她,她不由的紅了臉頰,“我很高興的,可別人卻不一定了。”

說著她輕輕的歎了口氣,“我母親如今病著,三姨娘管家。雖然麵上怎麼看著都好,但到底陰陽怪氣的。讓我怎麼都不舒服。”

梁之睿聞言一愣,他到底是個男人,不是特別懂女人的心思。於是他輕輕一笑,“如今你已經十三了,再有一年多,咱們就可以成親了。等咱們成了親,還有哪個敢給你臉子瞧?”

周研砂聽著梁之睿的話,微微的撇過了頭去,心裏有些不大痛快。這話她也知道,可是她和她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他說這些話的。

梁之睿見周研砂不吱聲,也知道或許她心裏有很多的不高興,於是他輕輕的歎了口氣,“砂兒,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的委屈,可如今你在家裏我自然是不能為你貿然出頭的,若不然惹惱了你的父親母親,到時候不把你嫁給了我怎麼辦?”

梁之睿考慮的也有理,如今他和周研砂別說是沒有成親了,就是親事都沒有定下來。就算是他再怎麼心疼周研砂也不能參與到周家的後宅中去呀。

周研砂聞言隻感覺到一陣氣悶,但他也知道指望不出梁之睿能說些什麼,於是隻能悶悶的點點頭。其實她隻是想讓他說點暖心的話,難不成她還真要他去周家給她做主不成。忍著呀什麼的這些話桃紅桃粉乃至五姨娘說的都已經更多了,她已經不想聽了。

梁之睿見周研砂泱泱的,隻能轉了話題,“昨日我和祖母散步的時候,祖母和我說了,她已經同意我們的婚事了。隻等你母親一好,就請媒人去上門提親。”

梁之睿說這個話的時候無疑是高興的,他整個人都洋溢著喜氣說不出來的高興,“這件事一直懸在我的心裏,如今終於能定下來了,我心裏很高興。”

高興就是高興,毋庸置疑的高興。周研砂聽著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也高興,但也已經不算是驚喜了。畢竟這話她已經聽過了很多遍了。

梁之睿見周研砂這個模樣,不由的一愣,“你知道了?”

周研砂也不隱瞞輕輕的點了點頭,“前些日子萬青姑娘去了趟我家探望我母親,隨後我們就知道了。”提起萬青,周研砂的心裏依舊是很不痛快的。

梁之睿輕輕的挑了挑眉,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道,“你不高興?”

梁之睿話語裏試探的意味十分的明顯,周研砂聽著身子一僵,然後立刻伸手環緊梁之睿的腰,輕輕的點了點頭,聲音溫柔帶著點點的悵然,“高興。”說著她狠狠的在梁之睿的懷裏點了一下頭,然後道,“隻是等了許久,前些日子我的心一直吊著,就怕老夫人會不答應我們的婚事。如今終於能成了,心裏乍一鬆下來,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說著周研砂輕笑了一聲。梁之睿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脊背,笑了一聲,“傻丫頭,有什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

周研砂是女兒,嫁妝的事自然是不用她操心的。她要操心的就是安安分分的等著做個新娘子罷了。

周研砂輕輕的點頭,“隻是我母親的病怕是沒那麼容易好。”周研砂說著輕聲一笑,靠在梁之睿的懷裏就好像找到了一個港灣一樣,“我昨日去見我母親,她咳得好像更厲害了。我姨娘懷孕了,如今是三姨娘當家,我和二姐姐的關係一直都說不上很好。如今我家有求於二姐夫,三姨娘在家裏的位置直線上升,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