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主公!主公能夠如此重視此事,實乃臣之幸事!”蔡邕半躬著腰站在杜霍的旁邊,擺出畢恭畢敬的姿態,以此表示他對杜霍的尊重。
然而他這一舉動,在杜霍看來卻並不是十分討喜。
或許是因為觀念不同的緣故,故而杜霍總會潛移默化的,將這種儀禮歸類到“卑賤”二字上。
不過,杜霍雖然心中是這樣想的,但他卻並沒有用言語和神情將其表現出來。
經過長時間的鍛煉,此時他已經掌握了言語的表達,以及神態的表現。
在杜霍看來,這便是一門功課,一門能夠讓他在這個世界立足,並且長久發展的必備學識。
“坐下話吧!你站在這我不太舒服!”杜霍盯著身旁的蔡邕看了幾秒,繼而開口示意道。
“謝主公!”
然而當杜霍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貫秉承禮儀的蔡邕,竟破荒的沒有推辭。而是直接應允了下來,並且當即找尋了一個位置坐下。
或許他是真的站累了,所以不願再過多推辭。亦或者,他把楚風的這句話誤認為是一道命令,故此不敢多言。
總之無論原因如何,蔡邕的回應終究是滿足了杜霍的想法,而杜霍則也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
待等蔡邕坐定,杜霍的詢問當即便脫口而出:“先生,依你看當我這封信抵達之時,那李肅是否會按照約定,履行承諾?”
“……”
聞言,蔡邕稍作沉思繼而答道,“回主公,依在下猜測,此事應是十有八九,若真有紕漏,則也無傷大局!”
“哦……若按你所,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件事情已經基本落定?”杜霍問。
蔡邕施禮答道:“回主公,古往今來,但凡為臣者,皆不敢在主麵前妄自菲薄,因為此舉極易令主公輕視!
與之相同,身為臣子,亦不可在主公麵前狂妄自大,因為此舉極易令主公厭惡!
而今日主公所問之事,則剛好與這兩事相同。因此,若主公非要求其答案,那在下願選前者,故作不知!”
“嘖……”
聞言,杜霍不禁咂舌,蔡邕不愧是當代名士。孰不知就連這平日閑談,他都要費盡心思去品咂考慮,可見,他是一個何等謹慎的人!
“先生,此話若是如此解讀,那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隻不過是想與先生閑聊幾句而已,並無其他的想法,請先生切勿曲解!”
對於蔡邕這種飽讀詩書,善於猜測他人心跡的人來,直言相告,無疑是最好的一種解決方式!
而杜霍則恰恰是因為穿了這一點,所以才出了這麼一番話來!
聞言,蔡邕趕忙起身施禮,一臉的慌張神態:“罪過罪過……在下言辭不當,還請主公恕罪!”
“無妨……”杜霍淺笑著擺了擺手,“我先前就過,咱們隻不過是在閑談而已,此時你大可不必將我當成主公,而我也不會把你當成臣子。
你我二人可互稱為友,難道朋友之間,還會出現有什麼言辭不當的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