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小木屋的時候,正巧在門口那兒碰到了老糊塗,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傻嗬嗬地和老糊塗打著招呼,說到:“欸,好巧啊,老糊塗你還沒睡呢,我也沒睡啊,我正好過來找你玩玩兒呢。”
老糊塗捋著胡須,笑眯眯的,一臉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看著我,這讓我倒是怪不好意思的,他看了我的樣子,便說道:“不是好巧,老頭兒我是特意在這兒等著你的,還有啊,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並不是來找老頭兒我的,而是來看你的心上人的吧。”說完,又一臉揶揄地看著我。
我的小心思被他看了出來,止不住微微紅了臉龐兒,輕輕咳嗽了兩聲,緩解了一下尷尬,說道:“知道了就不要說出來了嘛。”
“你啊,你啊。”老糊塗用手指了指我,隨即轉身走回了他的大樹屋裏,“哎呀,年輕真好啊。老頭兒我要回去睡覺咯,啊,這今晚的夜色真是美得很啊,美得很。”說完,老糊塗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他那棵大樹幹裏。
如此這般,一連好幾晚,每到夜裏我都走到許安的屋子裏陪著他,顯然,許安的適應性還是極好的,我做的那些小動作,在他看來是怪事的事,他現在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能夠坦然麵對了。而且每次我在固定時間把他的蠟燭給熄滅了之後,他也習慣性地立馬上了床睡覺去了。
我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雖然他看不見我,我們不能一起說說話兒,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去山林裏摘野果子,但是能這樣陪在他的身邊,我覺得很滿足。我突然有些理解若華了,他先前也是這般默默地陪在我的身邊,不求回報的。
這日早晨,禰生依舊像往常一樣早早起來和老糊塗一起打坐修煉,禰生的悟性極好,天生就是個修煉的好材料,在老糊塗地稍稍指點下,他這段日子已經進步飛快了。
而我呢,依舊無所事事地坐在木藤秋千上,一邊兒蕩著秋千啃雞腿吃,一邊兒看著不遠處在畫畫兒的許安。今日,他畫的就是老糊塗的這個棲身大樹。而我坐在樹下的秋千裏,許安7時不時地抬眼兒看向這邊,那神情模樣竟然像是在看著我一般。
想到這裏,我竟像個才幾千歲的小仙一樣癡癡地笑了起來。
“師傅,你所說的到這荒蕪境來閉關修煉竟就是這樣每日看男子麼。”禰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對著我的耳朵陰森森地說道。
我被他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心驚地拍了拍胸口,轉過頭兒來白了他一眼兒,說道:“修身養性也是一種修煉,懂麼?”
“真不懂這男的有什麼特別的,值得師傅你特意下凡來如此守護他。”禰生嘟嘟囔囔地說道,臉上明顯帶著深深地不滿。
“這個人的開頭兒可大著哩。”老糊塗在一旁笑眯眯地摸著胡子,一臉高深莫測地說道。
“哦?什麼來頭兒,難道還打得過我師傅這上古神?”禰生一聽老糊塗這麼一說,便來了興致,一臉八卦地看著老糊塗問道。
老糊塗嗬嗬一笑,深深看了我一眼兒,說到:“他雖說不是什麼上古神,但在這天族也是舉足輕重的地位。”說到這裏,他又故作深沉地看了禰生一眼兒,“他可是天族的太子若華轉世。”
“什麼?!”禰生瞪直了眼睛,手中的流雲劍也應聲滑落,難以置信地說道:“他……他,他是太子殿下?”說完,又一臉驚訝地走到我跟前兒來,“我雖然沒有見過太子殿下,但我升仙的時候倒是聽一些小仙娥和小仙童說到過,說是這太子殿下曆劫失敗已經羽化了呀,這,怎麼,怎麼會轉世到了人間來了?師傅,你真的確定他真的是太子殿下?”禰生一臉真誠地看著我說道。
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兒,點了點頭兒,隨後說道:“是,他確實是若華。雖然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雖然他已轉變了容貌,但是我能感受的出來,他就是若華,我的若華。”說完,我又深深地看了遠處的若華一眼兒。我有種感覺,他好像是能看到我一般的,因為他此刻竟然在用滿懷深情地眼光注視著我,就仿似透過千萬年地距離,深深地看著我,而他像現在這樣的看著我,已經很久了。久到已經成為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