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隻手捂住口鼻,另一隻手在許安的眼前輕輕一揮,沒過多少時間,隻聽得“噗通”一聲,許安高大的身子已經蔫蔫地倒在了地上。
我“呼”了一大口氣兒,伸手在眼前揮了揮,心裏禁不住感歎,這人間的迷藥果然是好用得緊,就這麼一下,就把一個五大三粗的年輕小夥子給迷倒了。我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兒,還好自己有所準備留了一手兒,如果就這樣和許安說理兒,恐怖是要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清兒的,怕到時候都被何錦那小子娶過去當“小媳婦兒”了。
我這邊兒剛把許安給放到了,不曾想房門竟被許大娘從外邊兒給打開了。
許大娘看著倒在我跟前的地底上兒昏迷的許安,還有一位得逞之色得意忘形的我,頓時虛弱的身子骨兒都被氣得抖了三抖,她伸出一手來顫顫巍巍地指著我,嘴裏罵罵咧咧地說道:“你……你……你這小姑娘幹啥子呢,怎麼心那麼狠啊,你把我兒怎麼了啊,你究竟是何居心!”
“不是……大娘……您先冷靜會兒,事情呢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就是,許安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我呢,想帶他離開這裏,可他偏偏又不肯,這不我想想了這法子把他給迷倒了,您放心,他沒事兒,就是昏睡了過去,過一會兒就能轉醒過來的。”我一呼啦說了這一大串話兒,說完還特意配上了一個自認為可愛無比的大笑臉,以前若華最喜歡這樣的笑臉了,還總會捏著她的臉蛋兒說她可愛。如今……哎,真是物是人非了。
我本想著自己笑意盈盈,再加上如花似玉的美貌,總還是個人見人愛,人畜無害的。不曾想許大娘卻分毫聽不進去我說的話兒,隻一個勁兒地走到我跟前,拉扯著我的衣裳,嘴裏不聽地念叨著:“別說了,我們這就到官府見官去……”
“欸,大娘,您怎麼這麼不講理啊!”我一邊說,一邊躲著許大娘的推搡,我也不敢用力,因為知道許大娘的身子不適。
“和你這樣的人講什麼理啊,要講啊我們上官府去好好講!”許大娘不由分說地繼續拉扯著我。
我被她拉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便隻得再次使出了殺手鐧,將許大娘也一道兒給迷暈了,看著倒落在地的許大娘,我隻能抱歉地說了一句,“得罪了。”
我使了一些小法術把許安和許大娘一左一右地扶到了牆角邊兒,心裏默默想到,這樣的小法術應當不會被雷公發現吧。
走到牆角邊兒,我吹了一聲口哨兒,圍牆那邊的人兒聞聲呢吹了一聲以作回應。我輕輕笑了笑,心裏總算是有了點底兒,隨即將他們兩人一個一個地托上圍牆,那邊自有人來接應。隻聽“噗通”一聲兒,那邊的人說了一句“哎呀,咋這麼沉呢。”
最後,我也順勢爬上了牆,心裏忍不住悲泣道,我怎麼跟爬牆那麼有緣呢。
來接應我的人是我事先花錢雇來的街邊兒混混,這樣的人兒,隻看中價錢,收錢做事,嘴巴幹淨,比較省心。
那混混叫趙四,看著我搬出來的兩個人,眉頭一皺,用手摸了摸鼻頭,抖著腿歪著脖子看著我說道:“姑娘,這原先說好了是運一個人出城的,怎麼這會兒就成了兩?”說完,還煞有介事地跟跟著我豎起了兩根指頭。
“噓……噓……小點兒聲兒!”我見他嗓門這般大,就怕他把監視許安的人給引來了,“這一個人也是運,兩個人也是運,有什麼大不了的嘛。”原本,我確實是沒打算帶許大娘一起走的,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還暫時想不出來把她安置在何處,索性就把她一起帶上了。
“欸……話兒可不是這麼說的啊。”趙四邪邪一笑,看著我說道:“這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價錢,兩個人有兩個人的價錢,所以啊,得加錢。”
我伸出撫了撫額頭,嘴角抽了抽,心想到,這人兒啊,還真真是做買賣的人精。隨即,便一口答應道:“成成成,加錢就加錢,趕緊兒走吧。”
一路上,我一直膽戰心驚的,生怕何錦的人會追上來。好在,一路都是暢通無阻,有驚無險。一出了城門,趙四“籲”地一聲兒,把馬兒勒住了叫停。
“姑娘,這城門也出了,這往後的路啊,就得您自個走了。”說完,還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自然知曉他這話的言外之意,我隨即從兜裏掏了一枚金錠子給他,說道:“這回去之後,該說什麼話兒,不該說什麼話兒,你心裏自有分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