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忘川的時候應畢還沒有走,在長長的輪回道裏等待著去人間,不得不承認,他的想法有些瘋狂,我也很想知道,司命是犯了誰的情劫。
因是走的匆匆,我還來不及和孟婆婆告別,此時我有些擔憂,萬一我的花開了怎麼辦,可沒人照顧,雖然它是我撿來的,好歹也精心照顧了幾十年。
想著想著,就來到了望城。
我來的時候,發現城外已經沒有像以前那樣盤點人們的來來往往了。
我走了進去對著街道觀望了一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祝珠不是已經嫁去西陳了嗎,在這裏怎麼可能找到他嘛,邊想邊走,徒然的撞到一個人。
我後退幾步。
“姑娘,你沒事吧。”一溫和如玉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
我摸了摸我的腦門,還好沒腫,這人看起來斯斯文文,沒想到身上卻是如此結實。
那男子長的是眉清目秀,手裏拿著一包藥草。
“我沒事,借過。”
“哎……竟然沒事,我懷裏可能放了東西的……”
東西?我一臉問號。
我看他把手伸進了懷裏,仿佛在掏著什麼似的。
“就是這個,護甲!嘿,你可不知道,這是我叔叔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
我抽了抽,這人是個話癆吧……
“那你就要好好收著,告辭!”我轉身就要走。
他連忙叫住我,“哎,姑娘,我看你看很眼熟阿。”
我頭也不回的說,“我也覺得你很眼熟,兄台!”怎麼還會有人用這種老套的搭訕方式。
我搖搖頭,去西陳的宮殿裏趕去。
因是不能使用仙術,我用身上僅有的錢買了一匹馬,快馬加鞭,一路奔馳而去。
路上想著,倒是很久沒有回天界了,等見過了司命,就回去在時琨府呆個幾百年什麼的,也好修身養性,培養一下和眾多神仙的交情也未嚐不可。
想起若華,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結果已經是這樣了,我也改變不了,隻當是前塵往事一場,再無瓜葛就是。
不想了,不想了。
行路一日,沿途經過許多風景,終於抵達西陳。外城有護城河,有船駛過,兩岸楊柳青青,在夕陽的光輝的映照下,葉子閃閃發光,倒是漂亮的很。這樣的一座城,透著韻味風情,但也不像是北秦所說的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不要看表麵……”腦海中突然出現這麼一句話,我頓了頓,這是若華經常告訴我的,如今卻是有點應景生情了。
走過河道,是長長的街道,人來人往。
有些不適應獨自一個人,打量著周圍的精致,想著,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司命,又不能用法術。
偷偷用一下雷公應該不會知道吧,我抱著僥幸的心理,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裏,開始觀微尋找司命。
我剛找到司命,她似乎有所察覺,看了我一眼,眼神犀利,我蒙的一回頭,吼的一聲,一道雷應聲而來。
我忙忙躲過,天空倒是再也反應,這雷公也太小氣了吧,我和若華一起的時候,怎麼不見他敢劈我,果然是世風日下……
我感歎道,一把眼淚的一把鼻涕的去找司命。
此時天色已經將晚,街道的百姓們都開始點起了燈,華燈如晝,我走在路上,想起在姑蘇的那個夜晚,若華背著我……怎麼又想起他了,人間有個詞專門形容這種男人,就做負心漢,對,就是負心漢,不要想他了,星瀾,你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忘記他,過的更好。
盡管我有些舍不得眼前的美景……倒是人還是要向前走的不是麼。
觀微看到的是司命在一間房子裏下期,我倒是沒有看她對麵那人的長相,我猜應該是她嫁過去的夫君?十分有理,我覺得想的一點毛病也沒有,倒是現在問題是,我要怎麼去找呢。
很麻煩,對西陳人生地不熟,上麵又有雷公看著,不能隨隨便便用法術,萬一搞不好,被劈到事小,到時候被燒的是黑乎乎的,多難看,不行,不行,不能有這個想法,我渾身一個哆嗦。
看著身邊的行人發愁,可怎麼辦才好,我盯著一人賣花燈的小販,腦海中靈光一閃,有了!
我記得以前……若,他教過我,可以用紙鶴來帶路,隻要新入元氣,就不會被雷公發現這點細微的法術波動。
說幹就幹,我便開始行動起來,剛起身,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我把身上的錢都用來買馬了,現在馬被送我送人了,也沒有錢,怎麼買這個花燈紙,說起紙……
我好像又想起來,應該是什麼紙都可以吧。
我頓時心裏有了一個注意,醞釀好表情,走向旁邊買畫的書生,“這位公子,你能不能行行好,我想……,我想要一張白紙……”